就在这时,一旁的香荷凑到薛铃儿耳畔轻声低语起来。随着香荷的话语不断传入耳中,只见薛铃儿的脸色愈发阴沉下来,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。
“大银,她不过是你的干儿媳妇罢了。”翠花脸上泛起一抹娇羞之色,轻轻拉扯了一下许大银的衣袖后,转而对着薛铃儿继续说道,“而我,才是名正言顺的许夫人呢!哪有让你这般晚辈安坐于此,我们这些长辈反倒站立着与你交谈的道理?”
只见面容姣好的薛铃儿微微皱起眉头,眼神凌厉地看向一旁站着的婢女燕子,语气冰冷地吩咐道:“燕子,把这些不相干的人等,统统给我请到外面去!我现在需要和许大银单独谈一谈重要之事。”
话音刚落,翠花满脸怒容,双手叉腰,大声叫嚷道:“凭什么要我们出去?我告诉你,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!而且,许大银早就与我立下了婚书,你有何资格这般对待我?”
薛铃儿却丝毫不为所动,只是冷冷地盯着翠花看了一会儿,随后目光转向许大银,用一种带着警告意味的口吻说道:“哼,就凭这座庄子是以我的名义置办的,所以这庄子里所有人的去留都由我说了算!”
说完这番话后,薛铃儿挥了挥手,示意其他人赶紧离开房间。于是乎,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便纷纷退出屋子,翠花在许大银的小声劝说下扭扭捏捏,不情愿的出了屋。
最后只剩下贴身丫鬟香荷静静地陪在薛铃儿身旁,而屋内则只剩下了薛铃儿、许大银以及香荷三人。
此时,许大银那张原本黝黑的脸庞竟泛起一丝红晕,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,对着薛铃儿解释道:“媳妇啊,你别生气嘛。翠花她这个人呢,其实性格就是这么直爽,说话做事有时候不太经过大脑,但她对我真的挺好的……”
“干爹,您快请坐。”薛铃儿轻缓地说道,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忍之色。尽管心中对于许大银的所作所为感到不满,但她仍然不想过于苛责这位曾经疼爱自己的老人,心底深处依旧期盼着能让他幡然醒悟。
许大银有些局促地搓了搓双手,缓缓坐下身子,端起香荷刚刚递过来的一杯热茶,轻轻抿了一口后开口道:“铃儿啊,事情是这样的。翠花她们婆媳俩,再加上她那个儿子,是一路逃荒来到咱们庄子附近的。那天正好路过这里时,天色已经很晚了,没办法继续赶路,所以就向咱庄子请求借宿一晚。没想到第二天,翠花就主动帮我洗衣做饭,真是勤快又贤惠呐。而且啊,她儿子请来的那些护院可比之前雇的强多啦,不仅身手好,还节省了不少庄子里的开支呢。”
许大银每说一句,脸上便洋溢出满足与欣赏的神情,仿佛对翠花充满了无尽的赞誉之词。然而,这些话语听在薛铃儿耳中却犹如一根根刺,扎得她脑袋生疼。但她还是强忍着内心的烦躁,耐着性子问道:“那庄子里的账本呢?还有那些银子现在都怎么样了?”
许大银满不在乎地呵呵一笑,摆了摆手说道:“这半年以来呀,我根本就没操过那份心,一直都是翠花在帮忙打理着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