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见温元姝竟然要给他银子,周老先生眼睛一瞪:“你干什么你,收起来!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了,你这丫头到底在侯府受了多少委屈?今晚上我跟你爹喝酒的时候,非得好好说说!”
顿了顿,周老先生又道:“既然你来了,就叫我看看你如今身子如何了。”
温元姝依言将手腕递了上去。
周老先生凝神片刻,随即惊讶地“咦”了一声:“你这身子恢复得不错啊,竟然已经恢复了五六成了,是在外头找了人?”
温元姝点了点头,也不隐瞒:“是……一个故人送来的女医,针灸很厉害。”
虽然针灸的过程难熬了一点,但总算结果喜人,她也算没白受那些罪。
周老先生这才放了心:“嗯,不错,很不错啊!正好给你调个药方!”
说着,周老先生大手一挥便落了笔,温元姝出去的时候顺便就把药给抓了。
回了侯府,温元姝把自己的药放回去,就捧着那装着雨霖丸的瓷瓶去了松寿院。
“婆母,儿媳在杏林堂下跪求药,也只求得这么一颗而已。”温元姝低着头,似是在责怪自己办事不利,“不过,儿媳觉得周老大夫言语间对侯府似乎有不满,好像……咱们侯府曾经得罪过他?”
老夫人也皱起了眉头。
她对杏林堂的小大夫都是客气有加的,怎么敢得罪周老大夫?
老夫人一时想不通,目光不由又重新落回到了那瓷瓶上。
今日温元姝下跪求药,想必也没有避人耳目,如此一来,她虽然心中不满,却也不能再让温元姝出面了。
可只有这一颗药,也不管什么用啊。
这温元姝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,用得着她的时候,不是推三阻四就是办不好事……
老夫人的语气蓦地冷淡下来:“行了元姝,今日你辛苦了,回去歇着吧!”
“……是。”温元姝屈了屈膝,便转身离开了。
刚回主院,春花就忍不住了:“老夫人也是真有意思,您都下跪求药了,没功劳也有苦劳吧!她竟然还这样对您!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没良心的人啊!”
温元姝抬了抬手:“好了,这话以后不要再说。”
哪怕是在自己院子里,也不能如此口无遮拦。
春花撅了噘嘴:“是,夫人,奴婢知道了。”
——
次日,温元姝如往常一样起身梳妆。
她如今无事一身轻,梳洗打扮时也慢悠悠的。
直到一个丫鬟突然小跑进来,面上带着喜意:“夫人!咱们家人来了!”
温元姝微怔:“谁来了?”
那丫鬟连说带比划:“老将军老夫人,还有两位少将军和夫人,都来了!这会儿,侯爷已经亲自在前头接待了,还叫了人,请您也赶紧过去呢!”
春花一喜,手上下意识地加快了动作。
温元姝却抬了抬手,道:“不必着急,咱们慢慢过去就是。”
春花不解:“夫人?”
“父亲母亲和哥哥嫂嫂应该是为了昨日之事来的,这会儿,前厅应该正热闹呢。”温元姝笑着,眼底闪过一抹狡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