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，谢清是被手机振动惊醒的。迷迷糊糊中，他摸索到手机，一看是个陌生号码。他心里微颤，会不会是那个唱片公司？按下接听键，一个礼貌的女声响起：“您好，请问是谢清先生吗？我是金虹唱片事务助理，我们近期在寻找有潜力的新声力量，请问您是否有兴趣来公司面谈？”

谢清骤然清醒，一骨碌从床上坐起：“你们……怎么会找到我？”

对方轻咳一声，语调公式化：“我们在网络上看过您的自制曲视频，觉得很有潜质。若您方便，今天下午三点可来公司试听与面谈。”

他倒抽一口冷气。金虹唱片是业内小有名气的独立厂牌，虽不算国际巨头，但也相当有影响力。如果签约成功，他就踏入职业歌手行列。对方哪里来的信息？他从未主动投递作品给他们。想到昨晚的愿望，他心中翻起惊涛骇浪。

“好的，我愿意去。地址是……？”

对方报了地址和联系人姓名，然后礼貌挂断。

谢清攥紧手机，手心微汗。愿望开始生效了！这速度之快、来得如此平淡却又诡异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。喜悦之情迅速涌上，他没想到会这么顺利。他按捺不住内心狂喜，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拍打脸颊，镜中人神色激动。

但随之而来的是不安：代价是什么？

他关掉水龙头，仔细感受自己身体与心灵，没有明显异样。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、家乡、昨天的事，也能闻到牙膏的清香味，看到镜中脸孔清晰，声音还能正常发出。一切如常。

或许代价稍后才会显现。他不敢大意。

为了不失礼仪，他花了点时间换了干净的衬衫与裤子，简单打扮一下，让自己显得精神。那家唱片公司地址在市中心，他坐地铁过去。一路上，他留意自己的心境：听到车厢中报站声、婴儿的啼哭、口香糖的甜味，全都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