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中则闻言脸色一变,霍然起身道:“你说什么?你竟想把珊儿……难道你不知,冲儿他……”
岳不群摆了摆手,冷声说道:“我又不是瞎子,如何看不出他们之间的情意?连什么‘冲灵剑法’都创出来了。冲儿平日虽是玩闹些,但我仍是最希冀冲儿能传我衣钵,可如今他……”
岳夫人听了此话,又被勾下眼泪,道:“师兄,那我们眼下怎么办,那几个怪人再上山来,我们恐怕抵挡不住。”
岳不群道:“敌众我寡,硬拼是下策,不如暂避锋芒。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”
岳夫人愣住了,颤声道:“你是说……要弃山而去?”
岳不群点头道:“不是逃,是暂时避开,待时机成熟再做计较。”
岳夫人忧虑道:“可冲儿怎么办?他这般重伤,怎能跟着咱们兼程而行?”
岳不群眉头深锁,低声道:“冲儿此刻伤势危重,动一动都可能致命。”又叹道:“若当日他听从我教导,修习紫霞神功,哪怕仅练得一二成,也能自行运气疗伤,不至于被这些旁门真气困住。”
岳夫人急道:“那如今就传他紫霞神功,让他自行疗伤,总比坐以待毙强!”
岳不群摇头道:“此时传功已为时晚矣。他伤势如此严重,哪能专心修炼?况且若将紫霞秘笈留给他,万一被那怪物夺去,岂不是祸患无穷?”
岳夫人默然,眼泪再次涌出:“可是,就这样放任他不管吗?”
岳不群站起身,翻开枕头,取出一只铁盒,内藏一本锦面册子。他将册子放入怀中,沉声道:“走一步看一步,先吊住他一口气。传令众弟子,正气堂集合!”
片刻之间,华山派众弟子已在正气堂中按序站立。岳不群坐于堂中主位,岳夫人居于次席,刚做了长老的刘芹也同曲非烟陪坐一旁。
岳不群环顾众弟子,缓缓开口:“华山一派传承百年,然而,近日竟有剑宗弃徒封不平、成不忧等人,竟得五岳令旗,妄想夺我华山掌门之位。诸位,剑宗之徒妄图染指我派,若让他们得逞,华山派数百年传承便将毁于一旦!”
此言一出,劳德诺第一个出声道:“师父,这些叛徒与魔教无异,如何能容他们玷污我派名誉!”其余弟子亦纷纷附和,群情激昂。
岳不群点头微笑,道:“为师接任掌门多年,早已厌倦俗务纷扰,若真有贤人肯代劳,本是求之不得。然而此事绝不可让剑宗之徒趁虚而入。封不平等人虽不足虑,但他们既请动五岳令旗,又与嵩山、泰山、衡山勾结,不容小觑。因此——”他目光一扫,“我们即日动身,上嵩山向左盟主评理!”
此言一出,众弟子皆为之色变。嵩山左冷禅威名赫赫,贸然上嵩山,无异虎口拔牙,众弟子心中惴惴,却无人敢出声反对。
岳夫人闻言,却是暗赞一声,微微一笑道:“左盟主虽武功高绝,但我华山弟子也宁死不屈,绝不退缩!”
众弟子齐声道:“师父师娘有命,我等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!”
岳夫人见众弟子情绪激昂,起身道:“如此甚好!半个时辰内收拾妥当,随师父下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