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不忧冷笑一声,嘴里喊着:“是——也——不——是!”每一个字出口,便递出一剑。转眼间,他已向岳不群刺出了四剑,招招精妙无比。华山众弟子见了不由惊呼出声,只见成不忧的剑法明明是华山剑法,但每一剑却又没有见过。
封不平、陆柏等人见状,心中更是对岳不群暗生佩服。成不忧这四剑,剑剑能取他性命,岳不群却始终神色自若,脸带微笑,坦然受招,仿佛胸有成竹,早已料定对方并无杀意,即使对方临时起意要害他,也自信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反制。
令狐冲眼见成不忧的招式,心中一动,暗道:“这剑招虽精妙,却还是没有脱离石壁剑法的范围。看来剑宗再如何厉害,也始终跳不出华山留下来的家底。”于是,他心中便有了计较。
忽听岳夫人沉声道:“成兄,拙夫念及同门情谊,才一再容让。你已刺了四剑,若还不知趣,休怪我华山派再难待客!”
成不忧冷笑道:“容让?笑话!岳夫人,你若破得我这四招剑法,我立刻下山,再不踏上玉女峰半步!”
宁中则心中其实没有底,刚才那几招气宗已经失传,一时也没有破解之法,但对方既然点名要和她切磋,又岂能怕了他,当下就要点头。
令狐冲见状,抢上一步,拦在岳夫人身前,手中随意拾起一柄破扫帚,笑道:“师娘,且让弟子陪成师傅玩玩。若我挡不住他的剑招,再请师娘出手也不迟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将扫帚抖了几下,随意地道:“成师傅,你既已不是本派中人,师兄弟称呼也就罢了。若你真想重归门下,还得先叫我一声师兄呢!”
成不忧大怒,喝道:“小子,好生狂妄!你若挡得住我这四剑,我便拜你为师!”
令狐冲不以为意,笑道:“徒弟就免了,还是先请成师傅赐教吧!”
成不忧冷哼一声,话音未落,剑光已向令狐冲刺去,正是先前那一招。
岳不群知道成不忧的剑法可比令狐冲高得太多了,大喝一声:“冲儿退下!”就要下场将令狐冲换下来。
却见令狐冲胸有成竹,按照石壁中所教破解之法,手中破扫帚轻轻一扬,径直向成不忧脸上扫去。这招看似随意,实则暗藏玄机。他不挡来剑,用的同归于尽打法,自己固然胸口中剑,那成不忧也要被扫帚扫中。
成不忧见破扫帚迎面而来,虽知这扫帚伤不到自己,却也不愿让污秽之物扫了脸面,当即撤剑偏头闪避,同时挥剑斩落帚头。谁料令狐冲早已瞧准时机,趁他一避一斩之际,破扫帚已向他胸口疾点而去。
成不忧被一招之间即逼得回剑自救,虽未被扫帚扫中,却觉老脸上火辣辣的。他恼羞成怒,连刺三剑,剑势愈加凶猛,然而令狐冲凭借石壁上学来的破招之法,以扫帚柄当棍,一一化解。最后一剑,甚至直接挺棍向他剑尖撞了过去。长剑真势如破竹,“擦”的一声响,就插进了竹棍之中,直没至剑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