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清扬在旁冷哼一声,喝道:“手中无剑,你的手指不就是剑吗?”
令狐冲如醍醐灌顶,左手并指为剑,一招“白虹贯日”刺出,将刘芹击开数尺。他趁势一剑探入空隙,剑如迅龙般直刺刘芹心口。
见势不妙,刘芹左手急运六脉神剑,食指间一道无形剑气倏地射向令狐冲的肩头。
令狐冲见他左手一动,早有防备,脚下轻点,身形飘然后退,剑气贴肩而过,身后青石上立时出现一道深痕。
刘芹左手真气一滞,六脉神剑未能再发,右手持剑,也不能施展六脉神剑,一时进退两难。
风清扬看得气恼,喝道:“你和他一样蠢!你那手中剑就不是手指了吗?”
刘芹一震,猛然想起段延庆以拐杖施展一阳指的情景,心中顿悟。他右手持剑,暗运六脉神剑,剑气自剑尖喷涌而出,正击令狐冲长剑之上。“铛”的一声,长剑应声而断。
两人拉开距离,彼此对视一眼,顿时相视而笑。
令狐冲朗声笑道:“刘师弟剑气通神,佩服佩服!”说罢,抱拳作揖。
刘芹回礼道:“令狐师兄独孤九剑出神入化,数次相让,否则小弟早已败下阵来。”
风清扬暗暗点头,开口道:“你三人本就是世上聪明绝伦之人,以后切记莫要拘泥不化,故步自封。我已无甚可教,你们自去吧。”
曲非烟眼中不舍,急道:“风爷爷,你要去哪?”
风清扬背负双手,淡淡说道:“去该去之地,了却一段恩怨。”他转身凝视三人,缓缓道:“你们还需答应我一件事,不能对外人提起我在华山。”他目光扫过令狐冲,道:“特别是你,冲儿,连你师父岳不群,也绝不可提!”
令狐冲一怔,随即跪地拜倒,恭敬说道:“太师叔,弟子谨遵教诲!”
刘芹却忽然上前一步,说道:“风前辈,您一生洒脱,为何此刻却不敢示人?你可曾想过,自困华山二十五载,这一切,不过是你给自己上的枷锁罢了。”
风清扬闻言目光骤冷:“刘少侠此话何意?”
刘芹坦然迎上他的目光,沉声说道:“前辈你自以为隐忍克制,为了华山大义甘愿退隐。但是,二十五年来,当气宗仅存的两位弟子苦撑门派之时,你这个师叔又在哪里?五岳会盟时,嵩山十三太保欺凌华山,岳师伯与宁师叔孤立无援,你又在哪里?”
刘芹看了一眼令狐冲,继续说道:“前辈责怪令狐师兄守着所谓的道义,那前辈你呢?不也是被自以为是的道义所困,封锁了自己?”
令狐冲闻言,神情复杂,低声道:“正是如此!太师叔,请您回山吧!”
刘芹之言,如黄钟大吕,令风清扬如五雷轰顶。他自从回华山之后就几乎不与人交流,更不会有人跟他说这一番话。他一时恍惚,难道自己二十五年的坚守,真如刘芹所言,不过是自欺欺人?
忽然间,山下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:“大师哥!大师哥!大事不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