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清扬长啸声罢,对令狐冲冷哼道:“冲儿,你与刘少侠交手,表现竟如此不堪。还不随我进洞,将独孤九剑尽快学齐,免得再丢了华山的脸面。”
令狐冲满脸羞愧,垂首应道:“是。”正要转身跟随风清扬入洞。
“风爷爷且慢!”曲非烟脆声叫道,一袭红衣翩然而至,笑意盈盈地拦住风清扬去路,“我芹哥哥既是故人,您又何必厚此薄彼?那什么独孤九剑,不如也教我芹哥哥一教吧!”
风清扬眉头微皱,冷声道:“独孤九剑不传外人,令狐冲乃我华山一派徒孙,我传剑于他,是传我衣钵。刘少侠自有名师,哪里需要老夫来教?”
曲非烟双眼转了转,掩嘴轻笑:“说得也是。万一教了我芹哥哥几招,他若胜过了令狐大哥,那华山风清扬岂不是更加丢脸了?”
风清扬闻言,脸色微变,瞥了令狐冲一眼,又看向刘芹,沉吟片刻,缓缓说道:“刘少侠,今日相见,也算有缘。不知可愿意老夫稍加指点?”
刘芹闻言大喜,忙正色抱拳道:“刘芹固所愿不敢请耳,请前辈不吝赐教!”
风清扬点了点头,沉声道:“刚才见你使六脉神剑,虽气势磅礴,但这门剑法以气御剑,真气消耗甚巨。你内力虽强,但若敌人跟你游斗周旋,时间一久,必会落入下风。六脉神剑,宜作为杀手锏,突袭或远攻,切勿以此近身缠斗。你与人对敌,眼下更需一门贴身功夫,却不知你衡山剑法修习如何?”
刘芹回忆片刻,答道:“晚辈自幼便学衡山五路基础剑法,回风落雁剑法,又得莫大师伯传授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,但至今仍觉难窥其门。”
风清扬略一颔首,道:“你且将所学剑招一一演示给老夫看看。”又转向令狐冲吩咐道,“冲儿,去山洞中取一柄衡山的佩剑来。”
令狐冲领命而去,不多时取回一柄古朴长剑,递于刘芹。刘芹接剑,静静闭目片刻,脑中回忆往昔所学,遂将所学衡山剑法,一招一式演练开来。
待剑招演完,刘芹收剑而立。
风清扬眉头微皱,冷哼道:“蠢材,徒有其表!你的剑法看似流畅,但全无剑意,你与剑之间毫无连接,剑在你手中,不过是件死物罢了!你甚至有些排斥用剑,却是为何?”
风清扬神情严肃,说道:“身为剑客,剑不离身,如臂使指,若不敢于亮剑,剑招再高也是枉然!”
言罢,他随手折下一根树枝,信手一挥,将刘芹方才所演的衡山剑法重新使了一遍。只见那树枝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,招式如行云流水,信手拈来。每一剑挥出,似浑然天成,纵然只是一根树枝,亦杀气凛然。
刘芹看得目瞪口呆,自己平日极少用剑,总是下意识排斥剑法,虽然确是掌握了不少剑招,但临敌之时全然不敢使用。此刻被风清扬一语道破,顿觉如醍醐灌顶。
刘芹重新握住衡山佩剑,闭目静思,他仿佛听见了佩剑的轻声低语,仿佛在诉说着蒙尘数十年,对重见天日的渴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