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那衡阳府知府张怀礼,平素与刘正风交情甚笃,昨日正是他亲自前往刘府宣读圣旨。这日,张大人刚下了衙,正与小妾在书房中红袖添香,忽然听得下人通传:“大人,刘参将之子刘芹求见。”
张怀礼闻言,心中一动,暗道:“昨日我才在刘府宣旨,已得了一份厚礼,今日刘正风怎么又遣子前来?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?”他整了整衣冠,吩咐小妾先行退下,命门房将刘芹引进。
片刻之后,刘芹步入书房。张怀礼目光落在刘芹身上,眉头猛地一挑。只见他竟一身粗人打扮,怀中少女昏迷不醒,衣衫破碎,满是血迹,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血战。心中陡然一紧,立刻站起身来,急切问道:“贤侄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你父亲呢?家里发生了什么变故?”
刘芹长揖到地,沉声道:“张伯父,小侄今日前来,正是求伯父为家中做主!昨日府上遭嵩山派恶徒袭击,我爹、我娘以及兄姊皆惨遭毒手,只有我侥幸逃得一命。舍妹也身中剧毒,命悬一线,还请张伯父垂怜相助,小侄感激不尽!”
张怀礼听罢,面色剧变,猛地一拍桌案,怒声道:“岂有此理!竟有如此大逆不道之事!刘将军乃皇上御旨封授的参将,昨日才宣旨,当天就遭此毒手!这帮贼子简直无法无天!”
张怀礼怒气难平,眼中透着寒意,厉声问道:“贤侄,这下毒手之人,你可曾认得,是何来历?”
刘芹咬牙道:“张伯父,是嵩山派的左冷禅派门下弟子所为!”
“嵩山派?!”张怀礼冷哼一声,怒意更甚,“小小江湖门派,竟敢对朝廷命官下手,岂不是螳臂当车,自寻死路!贤侄放心,老夫这就派人前去,绝不让这帮贼子跑了一个!”
说罢,张怀礼立即召来属下,命其将刘府围了,里面大小人等全部缉拿。同时将刘芹兄妹安置在府中偏院,吩咐家仆去请城中最有名的良医。
却说张怀礼派出的属下很快回报,带回的消息却令人愕然:刘府中如今已是空无一人,就连下人丫鬟也全都失踪,然而府中摆设与财物却完好无损,彷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。
张怀礼眉头深锁,手抚胡须,暗忖道:“这帮贼人只杀人不劫财,进退之间极有章法,显然不是寻常江湖仇杀,此事定有深意。难道说,他们的背后另有依仗,与朝中有什么关联?”想到此处,心里有了几分猜测,他脸色愈加凝重,迅速写了几封密信,交予属下,三匹快马从后门疾驰而去。
处理完这一切后,张怀礼让家仆将刘芹请至书房,面色凝重地说道:“贤侄,属下回报,刘府如今已是人去楼空,连一个下人都不见踪影。这案情复杂,嵩山派远在河南,直接抓捕诸多不便。不过,我已经写信上报朝廷,已经安排快马送出,不日便有回音。刘府暂时危险,贤侄不可回府,我暂且派人看管,贤侄兄妹可安心在府中养伤,静待消息。”
刘芹郑重行礼道:“多谢张伯父大恩,一切听从伯父安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