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又过了一日,凌雨薇终究还是离开了地牢,独留苏锦一个人被囚在一张不大不小的软床之上,除此之外,一旁只有一矮小简陋的台桌以及一盏昏暗摇曳的烛火。
昨日的交涉无果,苏锦无论如何哀求,凌雨薇依旧不愿放人,她只留下了一颗宛如鹅蛋大小,闻之腥臭欲呕的丸子,让苏锦自己好好想清楚,便决然离开了地牢。
可一日过去了,苏锦的身子依旧是抖的,恐慌、畏惧、愤怒交织在一起,化作绝望的旋涡将他的理智一次又一次吞噬。
要知道,未知的恐怖才是最难让人承受的,昨日到现在,在这无窗的幽闭地牢之中,昏暗漆黑的压迫,已经将他一切的幻想统统碾碎,剩下的只有对未来人生的无穷绝望。
他无数次动起了寻死的念头,哪怕死后会被天宫责罚,会落得一个烟消云散的下场,但他真的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,再也无法承受下去了。
可他没有,也没办法,如果只是自己的话,苏锦情愿去死,可这样似乎还会连累到小蝉,而且后面怎么办,又会是哪个倒霉鬼会继续被填上??
再说他死不了,四肢皆被链子锁着,连小嘴也被人用布团子塞得死死的,此时的他除了能含糊地呜咽几声外,几乎什么都做不了。
不多时,房外传来了吱呀的开门声,接着便是凌雨薇那高挑玲珑的身影。
随着嘴里的布团子被取下,她第一句竟是:“昨天你,似乎没有睡。”可此时的苏锦灰败的不行,他压根没有丝毫的反应,就像是一具空洞无魂的人偶一般,任由对方摆弄着。
凌雨薇见状只是给他喂了些水,然后又给他的嘴,重新塞上布团子,便离开了。
如此往复了三五日,凌雨薇只是将人囚禁了起来,规规矩矩的每日三餐,喂食之后便离开,唯独那一颗腥臭无比的丸子,却一直被她留在地牢的桌案之上,她似乎很笃定,苏锦压根没得选,他最终只能屈服在自己的罗裙之下。
故而她也不急,只是安静等着,如在暗处蛰伏窥视的野兽,等待眼前的猎物,从绝望挣扎到筋疲力竭,最后跪地乞怜。
约莫一周后,凌雨薇又如常般送来了水和饭菜,正当她准备一如既往的给人喂食喂水时,苏锦却无力地偏过头。
然而,这一举动并没有激怒凌雨薇,反而令她微微挑起了眉毛,嘴角也挂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。"师弟,怎么,你这是坚持不下去了么?"
凌雨薇轻盈地坐在苏锦的床头,其实她这些天也同样没怎么睡,心中萦绕的都是地牢之中的这一抹倩影,她心底明白,也很后悔,如果当初没意气用事将人给绑了的话,自己也不必用这种强制性的下作手段,她很清楚,现在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定让他恨透了自己。
可她却隐隐有一种感觉,只要师弟与自己在一起,她便会莫名的心安。
所以不管如何,她也要将他留下......
此时,凌雨薇微微深吸了一口,而后便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,直接坐落在小家伙的跟前。还体贴地给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衫以及另有些凌乱的发丝。
可这动作,不但没能让苏锦变得安定,反而还不由自主地发起了颤来。
"师弟,你知道吗?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,师姐就知道,我离不开你了,所以你就答应了我,好吗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