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就是第二个,第三个~
三百余个捍天雷如同雨点一般越过了太平军盾牌手,落到了正在奔跑的兵卒头上。
“哎呦!”一个兵卒被瓷瓶砸的大喊一声,骂道:“他娘的,酒瓶~”
这时,瓷瓶轰的一声就炸了开来,那兵卒只觉得眼前火光一闪,下一个字都被堵在喉咙口,再也说不出来了。
轰轰轰~
三百多个捍天雷几乎同时在阵中炸开,清波门外的地面在剧烈的震动着。
每一次爆炸,边上都会倒下至少一个太平军兵卒来。
捍天雷除非直接在要害处爆炸,否则很难炸死人,但里面装的那些小瓷片经过何欢的改进,已经换成了尖锐的小铁片。
炸不死人,但绝对能炸的人身上扎满铁片,从而失去战斗力。特别是被炸到脸上,轻者重伤,重则死亡。
军中一片混乱,到处都是抱着脸打滚的人,哀嚎声响成一片。
不过这支太平军不愧是李秀成一手调教出来的,遇到从天而降的袭击后,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后,马上就做出了反应。
“避炮,散开散开!”一位卒长高声喊道,紧接着又是一位卒长喊了起来。
随着他们的喊叫,太平军阵列开始松散起来,而且更是加快了几分步伐。
这是多年打仗打出来的经验,现在退回去人就白死了,不如继续冲。
战争有时候就是赌博,容不间发之时,是由不得你多做考虑,只能凭着经验和直觉做出判断,还有,就是血勇之气。
他们在李秀成的带领下,每次都赌对了,所以他们有这个自信。
只要挪开那些拒马,冲到山字营五步之内,胜利肯定是他们的。
可惜,这次他们赌输了。
“迪迪”
两声短促的竹哨声过后,一位太平军卒长惊恐的发现,前面那道弧线堑壕靠近两端的地方升腾起一股浓重的白烟。
还没等这位卒长还没来得及生出恐怖的念头,身子就像是被一击重锤击中,猛的朝后倒去,和他差不多姿势的还有身边五六个士兵。
抬枪!
为了发挥这大杀器的最大威力,李慕洲力排众议,拍板决定将两队抬枪分置在防线的两侧。
打仗他不行,但物理他比谁懂的都多。
宽广正面上,斜射远比直射要更有威力的多。
两队十支排枪射过一轮之后,足足收割了六十多人的性命,紧接着,太平军剩余的兵卒,又听到了那两声尖锐的竹哨声。
犹如阎王的催命符。
他们眼前又出现了一阵雷雨!看着眼中那越来越近的瓷瓶,每个人的脸上显出了绝望的表情。
李慕洲是火力不足恐惧症重度患者,他相信,如果一阵捍天雷搞不定的话,那就再来一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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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战斗发生在浓雾刚散之时,结束时浓雾还未散尽。
站在后方观战的罗有为恨的眼睛都要出血,整整三率,三百一十二人,最后退回来的只有不到五十人,半个旅就这么被打残了。
自己却连清波门的边都没摸到。
打了几年的仗,如此窝囊,却还是第一回。
看着前方那倒伏在地上的尸体,还有不断哀嚎的伤员,罗有为戾气上涌,喊道:“再上一个旅,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雷。”
正在这时,他后方传来铛铛铛的鸣金声。
一位亲卫跑到他身边,半跪在地拱手道:“师帅,王爷让你马上去帐中议事。”
罗有为死死瞪了清波门那高高的城楼一眼,不甘心的甩了甩袖子:
“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