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了王有龄的支持,李慕洲算是抱上了一条大腿,打算甩开膀子大干一场。
演武的时间定好了,就放在十一月廿十。
这时间是徐清禳建议的,因为那天正好是冬至的前一日。
江南一直有冬至大于过年的说法,那几日杭州城中会比较热闹,百姓出门的也多,最关键的是商铺都关门歇业了,这些掌柜东家就没有理由说什么店铺繁忙而推辞不来了。
演武地点也是徐清禳定的,就放在西湖边上的表忠祠。这祠里供奉的是吴越国开国君王钱鏐,门口有好大一片空地。
用徐清禳的话来说,钱王以武立国,在他祠前演武,意境贴合。
自从那晚后,李慕洲和徐清禳似乎产生了一丝心照不宣的默契,李慕洲负责大方向,而徐清禳则为具体方案的制订出谋划策。
驿兵这边,这几日陆陆续续又招了一哨兵,加上以前那百来号,笼共有二百来人,对外就号称有一个营。
新建的一哨并没有另外任命哨长,十六什,李慕洲都让高四九带着。
朱贵冷脸,为人又比较直,就被李慕洲任命为了军法官,负责军中纲纪纠察,等级与高四九齐平,这算是放权背后的一种制衡。
成方圆负责驿站及军中后勤事务,采购什么的都归他,齐林则还是笔贴式,负责往来账目和公文的处理。
每个人除了自己的本职外,如果有别的差事,李慕洲也是抓到谁是谁。
这就和后世很多刚创业的公司一样,做不到专职专人,只能是一专多能,先把架子搭起来再说,然后在慢慢往里填。
兵有了,军械也顺利的从绿营领了出来。
听朱贵说,当时徐大帅还推三阻四,直到王有龄气得摔了他一只嘉庆朝的粉彩盖碗,徐大帅才松了口。
这次整整领回来了满满五大车军械,其中长矛七百二十把,腰刀三百零七口,官刀十二口,弓三十张,箭六百支。各色布甲二十套。
这次可不是什么烂糟货,都是崭新的家伙事。
而最令李慕洲感兴趣的是其中还有十把抬枪。
男人嘛,都喜欢枪,前世他也就在视频图片上见过枪,现在见到抬枪,犹如春闺怨妇使多了角先生,遇到真话儿,那心中是既期盼又激动,恨不得当场就来上一枪。
这不,今日趁着天气好,李慕洲让高四九带上汪贵那什人,扛着枪和靶子,找了处西湖边的僻静地方,就打算试一试这枪。
“这抬枪长七尺,管粗一寸,重约十三斤,装药三两五钱,铅子重五钱,能装五颗。这都是会典上写的,真打起来,装得都是散子。
这是老式的,还用火绳,不过二百步之内,只要打到,没有不倒的。”
湘军每一什中就配有两个抬枪兵,高四九对抬枪也是熟悉不过,当下便给李慕洲滔滔不绝地介绍了起来。
李慕洲白了他一眼,道:“你到这里给我吊书袋来了?还不赶紧装药,放一枪看看。”
“欸!”
高四九应了一声,握着枪口,往里倒了一些火药,拿捅杆压实之后放入铅子,再次压实,然后唤来汪贵,将枪架在了他的肩头,吩咐道:
“抓紧枪鞘上的带子,千万不要动啊。”
感觉到肩头沉甸甸的份量,汪贵的腿有些抖,哆嗦着问道:“高大人,这东西不会炸吧。”
高四九用火折子点燃一根火绳,随口说道:“应该不会,不过这东西看起来在库里放了有些时日,可能也说不准。”
“啊?”
这兵当得真刺激啊,汪贵整个脸一下子变得煞白,带着哭腔说道,“大人,您要么换个人吧,小的家中还有~”
“老子还有刚娶的娘子呢。少特么废话。张嘴!”
汪贵下意识的张开了嘴,下一秒随着眼前一股浓重的白烟升起,耳边就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,整个身子像是被一个无形的巨锤击中,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,幸好高四九一把托住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