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,我记住了。”苏草儿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男人气息,声音越来越弱,“少爷,时间还有,要么你先~”
“下面听我指挥。”
压着嗓子说完,李慕洲摸出准备好的东西,狠狠的朝苏草儿身上扎去,
“现在给我叫!大声叫!”
苏草儿上一刻还沉浸在即将成为人妇的忐忑和期待中,下一刻就感觉一样尖锐之物刺入了自己的身体之中,她控制不住的大叫了起来:
“疼,少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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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炷香后,满脸通红的苏草儿抱着被子,咬着嘴唇叉着腿慢慢的走出了牢房,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。
“慢!”
牢子从她手上拿过被子,抖了几下,又翻来覆去查看了起来,看到被子上有点点新鲜血迹,诡异的看了李慕洲一眼后,把被子丢回给了苏草儿。
李慕洲面带戚容,伸手用嘶哑的声音,恋恋不舍道:“阿草~带好我们的孩子啊。”
苏草儿跪下朝李慕洲磕了个头,抽泣道:“老爷,我会把孩子好好养大,如果没有,等你去后,草儿就去跳湖。”
“阿草,你要好好活下去啊。”
李慕洲背在身后的另只手一松,一根他从栅栏上扣下来的尖利木条掉落在了杂乱的稻草中。
骰子已经掷出去了,他只能默默祈祷胡雪岩能出手相助了。
对面牢房中,徐清禳眨巴着小眼睛看着这两人,目瞪口呆:“这~~~比我还会演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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亥时一刻,蒙蒙秋雨中,两个轿夫抬着一顶绿呢金顶小轿行走在大狮子巷的石板路上,一个随从撑着伞跟随在边上。
“你们投资的是货物,我胡雪岩投资的可是人。放长线、囤“奇货”才能有巨利!”
轿中,胡雪岩满脸的志得意满,十一年前的一项“投资”昨天终于从京城传来了好消息。
道光二十八年,二十六岁的他与“候补浙江盐大使”王有龄相识,并挪用了钱庄中的五百两银子帮其补实了官位。
三年后,王有龄出任湖州知府,并将湖州公库交给胡雪岩打理。
胡雪岩一边用公库的银两借出扶助当地农户养蚕,产出蚕丝后就地收购,在杭州、松江府各地卖出,然后再将公库欠款归还,其中产生的利润全部收入了他的囊中,一分利息都不用付。
接下来几年,王有龄在官场步步高升,接连任了杭州知府和江苏布政使。
他官做到哪里,胡雪岩就跟到哪里,生意是越做越大,财富的雪球也是越滚越大。
就在昨日,他接到京中来信:王有龄已经被皇上钦点为浙江巡抚,不日到任。这怎么不让胡雪岩喜出望外。
正想着,轿子稳稳的停了下来,胡雪岩掀开轿帘,刚探出个身子眉头就皱了起来,好心情霎时去了一半。
宽阔的钱庄门口左右摆着一对巨大的抱鼓石,边上一位姑娘裹着一床被子,肩上斜靠着把伞,抱着胳膊蹲地上,头深深的埋在胸口。
“怎么回事?”
胡雪岩朝着门内迎出来的门房,忍着火气责怪道,“不是和你们说过了,遇到饿冷倒伏之人要马上搭救,这么一个姑娘家就在门口,你们都看不到吗?这要是落下病根,就是一辈子的事!”
门房心中一紧,赶紧解释道:“大先生,这姑娘是来找您的,我让她在门房等,她犟得很,说就要在这里等您,我劝了几次,都劝不动啊。”
“等我的?去拿碗姜汤来,快。”
胡雪岩吩咐完,赶紧走到了那姑娘面前,第一眼就觉得她肩上那伞好生眼熟。
俯下身子,胡雪岩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,和声说道:“姑娘,姑娘~”
苏草儿抬起头,嘴唇已经冻的发青,愣愣的看着胡雪岩,全身不停的颤抖着。
“在下就是胡雪岩,敢问姑娘找我何事?我们进去再说吧。”
苏草儿眼中露出激动的光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:“胡大善人,求求您快去救救我家少爷吧,他快要死了,您菩萨心肠,救救他吧。”
胡雪岩赶紧扶住了她,问道:“你家少爷叫什么名字。”
“李~~慕洲”
说完,苏草儿再也坚持不下去,身子一软,便晕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