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人显然是在吸纳筹码,但他不确定对方,是否会采取打压吸筹的手段。如果此时贸然加仓,一旦遭遇暴跌,账户将会瞬间爆仓!
届时,他们不仅一无所有,可能还会欠下巨额债务。
毕竟,港城的股市,是没有涨跌停限制的,风险极高。
林天河将自己的想法和担忧,告知给了老头,而老头同样陷入了犹豫之中。
看来还是要自己拿主意,林天河暗自思忖着。
包船王对玖龙仓的收购,究竟会有多少知情人呢?这可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。
要知道,玖龙仓的股票盘子并不大,若是知情人寥寥无几,那么打压吸筹这种手段,确实有可能得逞。
然而,如果知情人多达数个,那么情况就变得复杂了起来。大家彼此之间相互猜忌,一人打压,很可能恰好给另一人提供了吸纳的机会,得不偿失。
如此巨大的收购行动,林天河敢打赌,知道这件事的人,绝对不止一个,甚至可能不在少数。
毕竟,这样的大事,很难完全保密,消息总是会不胫而走。
按照规定,这属于内幕交易,是严格禁止的。但是,这就像猫,会不偷腥吗?
林天河的前世,稍微拐个弯,找个陌生人的账户,事情就查不下去了,何况这个年代。
干了,林天河咬咬牙说道。3~5倍杠杆,能挣几个钱?
“叔,通知李胜利吧,上到10倍杠杆。我断定知道收购消息并进行内幕交易的,绝对不少。”
李奏凯心中一阵迟疑,这可是拿着全部身家做赌注啊!一旦失败,后果不堪设想。
然而,如果他真的不愿意冒险,林天河也不会勉强。毕竟,对于光刻机之类的事情,林天河一点不急。
李奏凯一咬牙、一跺脚,心一横,干了!
晚上,林天河怎么也睡不着,翻来覆去在床上思考,如果爆仓了怎么办。
有一阵迷迷糊糊睡着了,梦到股价暴跌,爆仓了!券商给紧急平仓,他们倒欠银行几个亿!
李奏凯把他从中环大厦上,推了下去,还没落地,他就看见李奏凯也跳了下来。
然后,他就猛然坐起,出了一身冷汗。过了一会又躺下,林天河安慰自己,不就是爆仓嘛,大不了房子被收走了,流落街头。
银行又不是黑社会,一无所有时,还会剁腿砍胳膊的。真要是爆仓,欠银行欠的多,银行还会害怕他自杀呢,说不定还会再借给他一笔钱。
资本主义社会,欠钱的,特别是欠得多的,还真是大爷。
只要自己不自杀,银行来个借新还旧,坏账可能就是下一任的。这样想也不错,林天河还真慢慢睡着了。
从第二天开始,老头就坐不住了,每天一大早,就跑到交易大厅蹲点,下午收盘才回。
整天在嘴里嘟嘟囔囔,不知道在讲些什么。
老头是宁肯亏的血本无归,也不愿意欠银行一屁债。
林天河觉得老头已经魔怔了,他不愿意跟着去。
他宁肯躲在家里起来,干脆眼不见为净。
真要跳楼,从家里窗户跳下去,鬼魂还能找到回家的路,林天河想到。
一天的中午时分,林天河正在午睡,突然间,一阵急促而尖锐的电话铃声响起。
他被惊醒后,懒洋洋地伸手拿起了电话,打了个哈欠。电话那头,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——是老头。但这次,他却带着明显的哭腔,焦急喊道:“跌了!跌了呀!天河!”
原本的林天河,还处于半睡半醒状态。这时,他瞬间清醒过来,心跳急速加快,一丝恐惧袭上心头,急切地问道:“跌了多少?离我们的强平线有多远?”
老头的声音颤抖着,回答道:“我们强平线现在是35块,但是已经跌到35.2了,只差2毛钱,就到强平线了啊!要是现在平仓,我们还有两三万块钱可以挽回!完蛋了,又跌了1毛,现在只有35.1了!这下可真完蛋了!”
林天河的心沉了下去,他感到一股寒意,正从脊梁上升起。
就在这时,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声响,接着,便只有交易大厅嘈杂的报价交易声。
林天河心里一惊,连忙大声呼喊:“叔,你还好吗?在不在?”
过了好几分钟,电话那头,终于再次传来声音,却是另一个人——李胜利。他语气沉重地告诉林天河:“叔刚才晕倒了,不过现在已经苏醒过来,没有大碍了。你们的股票,已经跌到了平仓线,我特此通知你,要做好平仓的准备了。”
林天河心里咯噔一声,完了,一无所有了!电话掉了下来,他都没有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