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可是欺君,你不怕死吗?”
澄柒落在封御身上的目光依旧平静无波:“你会说吗?”
封御定定地看了澄柒很久,长久的沉默并没有让澄柒脸上出现一丝一毫的忧虑,随后他摇摇头:“不会,当然不会。”
时间一点点推移,夜幕降临,如墨的天空中点缀着一颗颗星星,忽明忽暗,封御仰起头看着,澄柒亦是。
“故人,是左相之故,而凤星,是故人之妻。”封御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,“上天的指引只有这些,西北生变,天灾将至,左相与故人届时便会重逢。”
“凤星为故人之妻,何以称‘凤星’?”大概这便是封御不愿意在宸安面前说起这事的原因,原主与宸乾无故,那么就自然与凤星无缘,他大概是怕宸安强行逆改天命,虽说澄柒不信这个,虽说澄柒也知道,封御其实也是不信的。
“故人乃未来储君。”
“你说太子会继位。”
“太子的时代不过三年。”
三年啊......澄柒暗暗想着,这三年足够宸乾把整个姑墨败得差不多了。
“如若,我想让太子根本无法继位呢?”澄柒边说边注意着封御的表情,想确定他的反应。
没想这位国师大人却是丝毫没有阻拦的意图:“随你。”
“你不拦我?”
澄柒微微皱眉,而封御下一句话让她皱眉更深,“我甚至还可以帮你。”
“你随意。”然后心里暗暗想道:这人真是莫名其妙。
“天灾将于三天后降至帝都城外,本座静候左相佳音。”
澄柒沉默了片刻,看向封御的眼神中审视愈发明显:“多谢国师。”古代封建思想认为,天灾是因为统治者德行有亏而降下的惩罚,此番正是一个可做文章的大好时机,这个机会对澄柒来说,恰似瞌睡时送枕头一般的贴心。
三日后,姑墨迎来了一场几年未见的特大暴雨,又过了两日,帝都城外洪水泛滥,先后冲毁十几个村庄,难民们逐渐向帝都城门汇集。
“近日暴雨不止,民生动荡,难民汇集城外,帝都城郊横尸遍野,待到雨后,尸首在野外暴晒,恐有瘟疫,陛下,是时候该权宜赈灾之策了。”朝堂之上,最先提及此事的是一位正二品官员,老臣花白的胡子颤颤巍巍,但忧愁之色不似作假,若是再年轻个十几二十岁,估计此番就不是请陛下权宜赈灾之策,而是主动请缨前往赈灾了。
澄柒漠然站在她的位置,一副好似事不关己的模样。
赈灾之策固然要提,但必然不会是她先提起,若一个国家事事都要左相冲在最前头,这个国家怕也是要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