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真的有所关联,那这个名为北周的王朝到底还是不是个完全架空的世界?
想到这里,他眉间微蹙,一时难以思考透彻。
不过,此时还有更加重要的决定要做。
“要加入墨门吗?”
林起故作轻松地伸了个懒腰,喃喃自语。
他心里也十分清楚:
一旦同意,就要履行作为诱饵的职责,直接面对后续到来的一切未知恐怖和危险。
然而如果自己不同意,难道就没有后续的危险了吗?
如果不加入墨门,太平道那些疯子难道就能相信族谱不在自己手中了吗?
“其实…我根本没得选啊。”
一念至此,林起终于不再犹豫,迅速做出了他的决定:
不就是互相利用嘛。
此时的他不仅身负死亡预言,还莫名其妙地成为了某个古老隐秘教派的袭击目标。
整个世界上,还有哪里能比这血裔环绕的墨门内部更为安全呢?
看着窗外天边逐渐现出的鱼肚白,林起长舒了一口气。
初生朝阳的照射下,一丝暖意在他心中缓缓漾开。
而直到这个刹那林起才发觉,他后背处的衣物不知何时,早已完全地被汗水所浸湿。
“成为血裔要等半年,这也确实有些太久了。”
林起摇头苦笑,低声自语。
然而说话间,他的眼底却无声地闪过一抹决然:
“不过......
听上去比等死强多了。”
……
……
与此同时,深夜的晋阳府城,殷家大院。
殷若秋正蜷缩在自己卧房的床下,一脸慌乱。
作为这殷家宅院的大小姐,此刻的她却对这本该是家的地方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情绪。
就在昨天,一封奇怪的信件凭空出现在她房间的桌上,落款人竟是她自己:
“快逃。”
殷若秋本来以为这只是某人的一次恶作剧。
直到她发现,这封信的字迹居然与她自己的字迹完全吻合。
当然,这也并不能证明什么,世上会模仿别人字迹的奇人异士也不算少。
这当然可能是一个诱她出门的陷阱。
于是,在她举棋不定之间,一天的时间便过去,一封新的信件不知何时再次出现在她桌上。
这次的信件同样简短,只有寥寥几字:
“小心家里人。”
这一次,殷大小姐害怕了。
因为在看到这封信的同时,她听到了门外传来属于父亲的,重重的皂靴脚步声音。
正值深更半夜,以父亲的习惯,几乎不可能独自来到她的卧房。
可父亲的脚步声她极为熟悉,绝对不会听错!
在听到脚步声的瞬间,殷若秋一时惊慌,本能地躲进了床底,心里纷乱如麻:
为什么我会下意识地相信这信上的话?父亲怎么可能会害我?
下一刻,她只听到房门突然被重重地敲响,而后被一把推开。
此时殷若秋狭窄的视野中,只能看到父亲那双雕花的皂靴大步而入。
今天父亲的呼气声,好像也格外沉重?
这突如其来的异样感,把她吓得浑身一抖,又向床底缩了缩。
接下来,那父亲的皂靴在殷若秋眼前来回往返,似乎在屋中寻找着什么。
足足过去半晌时间,父亲的声音才自问自答一句:
“到处也找不到秋儿,不在吗?”
随后,视野中的那双靴子像是放弃了一样,转而向屋外走去。
不知为何,躲在床下的殷若秋此时竟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。
下一刻,她隐约听到家中管家远在府邸门口的吆喝声音:
“老爷,夫人,怎么今儿个这么大半夜才回府,这是外面铺子里又出了什么事吗?”
而视野中的那双皂靴,也在声音响起的同时,僵硬地停在了房间门口。
一瞬之间,殷若秋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,几乎要炸开:
如果父母二人刚刚才回到府中,那现在站在我屋子里的又是谁?!
这时,躺在床底的她只感觉到脖子后面传来一阵发丝的触感,一只冰凉的湿手一把摸到她的脸上。
她的头皮开始发麻,脸上的肉也不自主地颤抖起来,细细密密的诡异感笼罩全身。
“找到你了。”
殷若秋愕然地缓缓转头,眼前赫然是藏在头发之中的,母亲惨白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