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栓上门,对女儿说道:“小苗,今晚你去西屋睡。”
少女没说话,直愣愣转过身,迈步朝西首屋里走。
赵邦一双醉眼在少女身上溜了一圈,突然挡住她去路,笑嘻嘻道:“小苗长大了啊,我看不用挪屋了,这屋床这么大,又不是睡不开。”
女人瞬间面如白纸,她赶紧挡到女儿身前,隔开赵邦目光,却不敢收起脸上的笑,“小苗还不到十四,还没成年,我听人家说过,你要是胡来,可是重罪,得坐很多年牢。”
她早想到会有这天,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,只是管不管用,心里没底。
赵邦瞪眼道:“什么胡来?小苗一直喜欢我你不知道?再说老子坐不坐牢,不用你操心,闪开。”
他爹是赵豹,他从小就知道,不管闯出多大祸,他爹都能摆平,所以他什么都不怕,他爹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,以后能干出多大事不知道,至少在这小榆村里,他是皇帝。
女人脸色更白,站着没动,只是终于笑不出来,既然刚才的话不管用,她就只剩下最后一道保险,“这孩子有病,见不了冷,已经一冬天没洗过澡。”
赵邦把她扒拉开,掀起少女衣衫,只见她身上黑黢黢一片,就像爬满了蚂蚁,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直犯恶心。
“我去你妈的,都脏成这样了,就算洗不了澡,不知道拿手巾勤擦着点?”
他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钱甩给女人,“明天带她到镇上澡堂子去洗洗,真你妈倒胃口。”
女人连忙对女儿道:“小苗,快去屋里睡觉。”
少女仍旧呆呆愣愣,如行尸走肉般走进西首屋里,赵邦掀她衣服时,她也没丁点反应,仿佛与她无关。
屋里熄了灯,赵邦大着舌头道:“叫你关灯了吗,拉开。”
灯又亮了,女人脑袋别向一边,死死咬着嘴唇,手伸到枕头底下,那里有把剪刀。
如果这时候偷袭,她有九成把握得手。
然而最后她还是没敢,男人已经判了死刑,家里再没了她,只剩女儿一个,往后怎么活?
她在心里想着,今晚已经应付过去,就还有时间想办法,说不定还有路。
归根结底,她豁不出去。
另一头屋,少女缩在被窝里,手里死死握着菜刀。
然而最后也慢慢松开。
她也豁不出去。
因为她知道,家里要是没了她,她娘就算不死,也得疯。
从她爹判了死刑的时候,她就已经明白,死才是这个世上,最容易不过的事。
十一点多,赵邦从木栅栏门里钻出来,一步三摇往家走,他爹给他放过死话,绝不准他在外面过夜。
回到家,赵豹不在,不知又去哪里厮混,他早就习惯了,直接往床上一躺,也不关灯,倒头就睡。
睡得正香,突然迷迷糊糊醒来,一睁眼,就见门口站着一个姑娘,背对着他,一身碎花洋裙,不管是露着的胳膊还是底下一截小腿,莹白如玉。
虽然背对着他,但他一眼就能看出,这姑娘岁数不大,因为她曲线玲珑的身段,明显刚刚抽条,透着一股清纯与青涩。
只一眼,赵邦就上了头,爬起身笑嘻嘻道:“你是谁,怎么三更半夜跑我家来了?”
压根就没想到,这时节,根本不是穿裙子的时候。
姑娘站着没动,也没说话。
赵邦已经下了床,两手搭上姑娘肩膀,往怀里一搂,“别站着了,过来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