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素琴见马承运这么说不是为了提价,彻底慌了神,忙拉住他,声音里已经带上哭腔,“你别走啊,再想想办法,再想想办法。”
马承运只是摇头,“能想的办法我刚刚都想过了,都不行。”
何素琴又求了一阵,见马承运的确是无计可施,脸色一点一点变得惨白,过了许久才哆哆嗦嗦道:“那要是挡不住,会怎么样?”
马承运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刘月,“这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了。”
他又看了看何素琴和陈秋纺,迟疑一下才又说道:“往后家里其他人肯定也不太平,至于会不会跟这孩子一样,要看命硬不硬。”
何素琴神情呆滞,天塌了一般。
陈秋纺也哆嗦的厉害,忽然想起什么,急切道:“来的会不会是孩子他爹?他爹刚过完五七,要是他的话,我们去坟上多烧点纸,跟他好好念叨念叨,是不是就没事了?”
何素琴倒是没提过自己男人刚死的事,马承运问了几句,断然道:“虎毒不食子,不会是他。”
陈秋纺道:“他活着的时候好赌,一闲下来就去赌,没怎么管过孩子,跟孩子也不怎么亲。”
马承运道:“那也不可能是他,一般人死了,不会变成这么凶的东西。”
说到这里顿了顿,本来这事不打算再插手,但见他们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,还是问道:“你家最近是不是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,要是找到源头,说不定就有办法化解。”
陈秋纺推了推发愣的何素琴,“你快想想,最近有没有干过什么不该干的事?”
何素琴又愣了半天,大脑才终于运转起来。
可是想了一圈,前段时间给刘春来办丧事,出完殡这一个多月除了闺女上学,她跟刘年都没怎么出过门,出去也是地里跟家里两点一线,怎么可能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?
马承运听她说完,这回是真束手无策了。
陈秋纺起身道:“收拾东西,先跟我回娘家避一避。”
马承运摇头,“没用,它已经进过屋,盯上了人,躲不掉,不管躲到哪去,它都能找着,说不定还会害了别人。”
陈秋纺一张脸也惨白起来。
刘年脸色也十分难看,对马继业道:“真没办法了?”
马继业面露同情,“咱俩是同学,要是有办法我爷爷不可能不管。”
马承运这时已经出了屋,回头叫道:“继业,走了。”
马继业拍了拍刘年肩膀,叹了口气,有心安慰几句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,追上他爷爷,推起自行车出了门。
骑出一段,他顾念着同学情分,半转着脑袋问马承运,“爷爷,有那么凶吗,就不能想个招试试?”
老头没好气道:“草,当你爷爷是神仙?试个屁,赶紧走!”
马继业不死心,“那是我同学。”
老头瞪眼,“你媳妇都不行!没看见那煞气有多重?半点把握都没有,怎么试?要是伸了手,那东西指定掉头就找咱家来了,你同学重要还是你爷爷重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