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尽渊唇角紧紧抿着,阴沉至极。
也不知是在怒芍药之前对他的亲密,还是怒他再一次被芍药玩弄于鼓掌之中。
“王爷,别生气,我还会来找你的。”芍药拿开腰背的胳膊,悠悠然坐直身子,看似温柔的安抚了一句,可实际却还不如不说。
随后,邵尽渊听见了一声开门声,随后是一道道斜裹着杀气箭雨声。
这个妖女竟然敢正大光明的出去?!
不!邵尽渊不相信她这么蠢!
毕竟一个能悄无声息,在王府众多侍卫下躲进他院子,甚至最后不声不响的给他下了毒的人。
邵尽渊绝对相信,她不会那么蠢。
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料,芍药早有准备。
外面是围了一圈的弓箭手,看见忽然打开屋子,且又没有看见他们的主子,自然会下杀手。
但再下杀手又如何?
他们又看不见她,只要芍药趁那段最急的箭雨过去,悄无声息的离开便可以。
遮掩之术虽不能帮她飞天遁地,扰乱人心,但有时也能发挥关键的用处。
比如,此刻。
趁着府内侍卫和弓箭手狐疑警惕之时,芍药趁机悄无声息走到了关闭的院门处。
至于现在不能出去,她是一点都不急的,毕竟很快就会有人给她开门。
果然,当今晚带队的忠良发现不对的时候,第一时间便带人进了王爷的屋子,随即便看见了邵尽渊生死不知躺在榻上的模样。
任是无论唤都唤不醒。
毕竟,任是谁都猜不到,邵尽渊根本无事,只是被下了些不伤身的毒粉,暂时睁不开眼,无法动弹罢了。
“快去将宋大夫带过来!”
听着屋内的焦急声,芍药慢条斯理地跟着去请大夫的侍卫离开了院子。
不久后,花园岩石下本空荡荡的花盆,再次出现了黛紫的芍药,花瓣越发的艳丽夺目,任是夜里的寒风如何肆虐,也遮挡不住她半分的美。
…………
深夜,平南王府正院烛火通明。
院外被一层又一层的侍卫包围。
屋内,邵尽渊衣衫半敞,露出精壮的胸膛,而上面正插着密密麻麻的银针,冰冷的银针仿佛泛着寒光。
不久,老大夫将银针一根根抽了出来,恭敬道,“王爷,可以了。”
闻言,候在一旁的忠良连忙上前想将王爷扶了起来。
“不用。”
邵尽渊眉眼冷戾,起身收拢着衣襟,看向大夫,“令我体内僵硬,犹如活死人的毒究竟是什么?”
“这……”
“说。”
见老大夫面露为难,邵尽渊神色很冷,眼里没有什么温度,他起身走到一旁,取下了挂在上方充满了煞气与危险的长剑。
下次——
下次他必然要杀了那个妖女!
听见剑鸣声,忠良看了眼难掩暴戾的王爷,立刻示意老大夫快开口。
虽然王爷从来都不是什么滥杀无辜之人,但今日之事,难保会有迁怒。
毕竟,他们只是被刺客耍了一通。
可王爷却是真真切切被下了毒,虽并未对身体有何伤害,但就看王爷如此暴怒的模样。甚至取下了只有战场才会使用的玄冥剑,就知这其中必然发生了什么事。
老大夫自然也看得懂眼色,连忙退后一步,弯腰垂首道,“回王爷,您中的两种毒物,皆不是毒,而是玉骨散和软经散,是令人僵硬无法动弹的之物,皆是出自南疆。”
“南…疆…”
邵尽渊提着剑缓缓回头,眼底漆黑如墨,风雨欲来。
南疆是真正的野蛮之地,存活于潮湿山林,深野之处,多年来不知有多少人想收服,但偏偏都是有去无回。
因为南疆族人擅长制作蛊毒。
所以,那个妖女是南疆族人?!
“若本王要你研制出那玉骨散和软经散的解药,你是否能研制出?需要几日?”
邵尽渊还记得那妖女离开之前的挑衅之言,他可不想下次还这般受桎梏,任由那人那般对他!
【王爷,别生气,我还会来找你的】
想起那句含着媚意挑逗的话,也不知是羞愤还是愠怒,邵尽渊脑海中再次想起了之前芍药对他做的一切。
即使他看不见她,但身体的反应却是真真正正的存在过。
他记得,她的腰肢很软,很细…
不对,他在想什么呢?!
邵尽渊握着剑的手紧紧攥起,手背青筋若隐若现,老大夫瞧了一眼,便胆战心惊地低下了头。
“回王爷,此药在大庆一直未出现过解药,小人只能竭尽全力为王爷一试。”
反正他是不敢保证的,假如答应了,没有研制出来,那不完犊子了。
邵尽渊明显很不满意这个答案,脸色阴沉,风雨欲来,“若是没有解药,便必须在三日内研制出缓解之法!”
他不可能任由那妖女宰割,由她妄为!
“………是。”
知道已经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,老大夫颇为为难的应了下来。
“行了,都下去。”
“是。”
见王爷依旧难看的脸色,大夫连忙躬身退了下去。
忠良站在一旁,恭敬等着王爷指示。
主院内一时有些死寂。
“通知左冲,从明日起,加强西北巡逻,若遇生人,命他着重排查户籍文书,若有异议,立刻带到本王面前!”
“是。”
屋门传来了响动,邵尽渊看着窗外一层又一层,将主院围个水泄不通的死士和弓箭手,眼底划过一丝冷意。
他倒要看看,那妖女究竟是会上天还是遁地。
【王爷,记得想我。】
耳畔仿佛再一次浮现那柔媚勾人之声,带着满满的好整以暇和肆无忌惮。
邵尽渊眼里闪烁着风暴,“妖女,你最好永远躲着别让本王找到,不然,本王必将你碎尸万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