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太子横下令停止搜查全城,并让叛军回营。
只是,这个时候,叛军已经搜遍了大半个寿春,以及几乎所有的平民商人工匠住所。
而叛军走后,只留下一群非常不满太子横谋反逼迫楚王,以及极度仇视叛军奸杀掠夺的百姓。
这一夜,整个寿春的人,至王公贵族,下至平民百姓,全都彻夜无眠。
而随着叛军回营,叛军对全城的封锁也为之解除。
此时,公子彘才得以出府,并乘坐马车,强行闯过层层阻拦,来到王宫之外。
宫中,就在太子横苦思如何加强寿春防御,准备迎接楚王的后手时。
公子平快步来到太子横身侧禀报道:“父亲,叔叔在宫外求见。”
“子彘吗!”太子横一怔,然后冷漠的道:“不见,让他回自己府呆着,孤现在没空见他。”
“孩儿已经劝过叔叔了,但是叔叔不走,而且还以死相逼,所以···”
太子横脸色一沉:“那就让他来好了!”
不久后,一脸怒色的公子彘走了过来,然后不等太子横开口,便即恨又怒道:“兄长,你为何要反,父王纵有不是,但父王已经年过古稀,而且已经将国中事物全都交给你处理,还将官吏的任免权也交给你了,并且也没有要废兄长太子之位的意思。
如是种种,兄长为何还不知足,还要想着弑父弑君,想要提前即位?
你这么做,即便成功了,但又如何面对群臣?又如何面对国中父老?
若楚国由此而衰,兄长你有如何从容面对太史呢?九泉之下,兄长你又如何面对历代先王?”
太子横闻言,大怒道:“对,子彘你说的对,我是对不起群臣,对不起国中父老,对不起楚国的社稷,即无颜见太史,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。
可是,我纵有千般不舍,但我走到今天这一步,全都都是他逼的。”
公子彘闻言,更加愤怒的道:“荒谬,你身为太子,率众谋反,你说这是父王逼的,这是何等的荒谬!
若是你广施德仁,身行正义,孝父王,下和群臣百姓,面对这样的太子,只要你自己不想,又有谁能逼着你谋反?
你以为是父王逼反你的,我看不是,是狼子野心,是超出身份范围之外的野心,才驱使你走到现在这一步。”
“野心!”太子横闻言,心中甚是气极,一怒之下向前走了数步,走到公子彘身前,一把扯住公子彘的胸襟,怒道:“无知,你现在所看到的,你以为就是全部吗?不,这仅仅只是你所看到的。”
说着,太子横又猛地将公子彘推到在地,看着公子彘愤恨道:“你的哥哥我今年五十岁,我亲眼看到父王继承了曾祖以及祖父的霸业,并将楚国带入一个新的鼎盛时期,纵使庄王也不能与父王相提并论。
曾经的我,比你更加崇拜父王,更加仰慕父王,更加孝敬父王,唯父王之命。”
说着,太子横泪流满面道:“昔日我好游猎,仅仅因为父王不喜,所以我二十五岁之后,就再也没有去游猎过。
昔日我好男风,仅仅因为父王不喜,所以自从前任襄成君死后,我就疏远了安陵君,并且再也没有接近美男子。
昔日我不好读书,仅仅因为父王喜欢读书,所以我就强迫自己读书。
昔日我不理国事,仅仅因为崇拜父王,所以我强迫自己做一个好太子,未来做一个好国君,安心处理国事。”
说到这,太子横依旧流着泪看着公子彘,并怒捶自己的胸膛,恨道:“你说是野心让我走到这一步,没错,的确是野心驱使我走到今天。
可是,就在几年前,我压根就没有野心,是他,是他的逼迫下,是他精心设计下,一步步的培养了我的野心,助长了我的野心,推动了我的野心,才让我走到了今天。
这一切的一切,都是他刻意为之,都是他的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