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道长？您怎么来了？’

张玄真并未回答他的疑问，而是缓步走过。

苏墨的视线随着他的脚步望去，而这时他才发现本站在前方的柳颉文与身边的赵绫云竟已消失。

少年惊愕之际，前方老道口中呢喃。

‘只为自己亲人是小家之善，但为了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将自己束缚，亦是小家之善，只有真正的平衡才可做到真正的善。’

‘以大家为天圆，以小家为地方，可成人之善，可救世人。’

张玄真站到仙椅之前猛然回身，‘你可明白？’

‘道长，我不懂。’，苏墨惭愧。

张玄真如同一个耐心的师父为爱徒解释起来：’小家之善并非不善，只是它无法支撑伟大的理想，无法做到一个新世界的诞生。‘

‘我且问你，你此时的理想是什么？’

少年眼中思绪飞涌，‘是杀尽妖魔。’，他与张玄真对视。

’那杀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。‘，老道又问。

’是…‘，苏墨还未说出，就见张玄真右手轻抬起，苏墨口袋中的玉玺飞出悬于他的面前，其中底下四字显露而出，天下太平！

这四字替他回答了问题，少年点头，‘那你觉得怎么才能做到天下太平？只是杀了那些妖魔？’

‘我…我不知道，我只觉得是妖魔残暴，可能他们消失天下就不会有人无辜死去。’

’那你觉得因意外而死的那些人是否无辜？’

少年点头又摇头。

而老道继续说道：‘人之生死乃为命数，你若有力量可以帮他改变命数，但你无法做到顾及所有，善待世人是善，而且是大善地基，可盲目的善，做什么都要估计所有人的善就是小家之善，就是将善化作束缚自己的牢笼，让人无法走向广阔的未来。’

‘此时的你想要杀尽妖魔改变世界，但你有这个能力吗？’

少年紧捏拳头，‘没有，我也知道就算入了仙途，没有神通没有传承，我可能永远无法杀了罗刹，更不用说所有。’

‘那现在变强的可能，就摆在你的面前，你为何不敢。’，张玄真指向那身后之‘门’。

‘我…我怕，我怕开启之后又是一场灾难，又将波及无数生命。’，他好似明白了，这就是由他建造关押自己的道德牢笼。

‘不，那不是灾难而是世界的推进，是世界的变革。’

’你可知从诸国到统一，从封建到现代，从凡人皇朝到修仙盛世，每次的世间变革都将会死无数人，他们是无辜之人，但改变乃是宿命，你若不变那只有毁灭。‘

随着他的诉说古黄卷画从四周出现萦绕在大殿之内，其上画面随着张玄真的话语变化，‘大秦若不统一，那便会被其余某国灭杀成为历史尘埃，封建若不拔除，我泱泱华夏将再无未来。’

‘而’门‘，它的开启虽带来妖魔，但亦带来了力量，若是没有这力量，我等可能早已被其他国家的修行者随手灭国，奴役。’

‘不管是始皇，那位，’人‘，他们为世界带来变革，使许多人死亡不假，但若是不变那死的将不会只有那些。’

‘而此时，你便是开启新世界的钥匙，世界的变革就在你的身上，在你的手里，他们看透了小家之善，你能看透吗？’

这一道苍老的疑问在这宫殿中回荡，直击少年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