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黄毛,这次只怕没那么容易。”扈广仁沉声道。
“扈所长,你想多了!”黄毛一脸嘚瑟,“这是东河乡,只要有大伯在,谁都动不了阮家人!”
扈广仁懒得和他争辩,轻蔑的扫了一眼,不理不睬。
阮家号称云都第一家族,绝非浪得虚名。
村部办公楼比东河乡政府还要气派,暗红色琉璃瓦气派十足,从上而下的玻璃幕墙,在阳光的照射下,熠熠生辉。
村支书阮秋明右手把玩着紫砂茶壶,左手有节奏的打着拍子,立体环绕音响里播放着地方戏曲——云剧,他摇头晃脑的边听,边跟着小声哼唱,不亦乐乎。
作为云剧的资深票友,阮秋明的唱功不错,前两年经常登台表演。
县长阮秋生得知这事后,将他狠狠批评了一顿。
别看阮秋明平时张扬的不行,但在县长堂哥面前,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,从此再没有登过台。
为了满足唱戏的欲望,阮秋明特意花了三万多,在办公室里装了进口音响,效果杠杠的。
嘭——
就在阮秋明哼唱的正起劲时,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,门把手重重撞在墙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护村队长阮彪急匆匆推门而入,急声道:
“三叔,不好了,出事了!”
阮秋明并非行三,在阮家村村民心中,他的地位仅次于县长阮秋生和乡党委书记阮华君,因此,都称呼他为三叔。
“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,先敲门,再进来。”
阮秋明怒声道,“你脑子被狗啃了,怎么就是记不住?”
“三叔,我见小婶子在隔壁呢,就推门进来了。”
阮彪满脸堆笑的解释道。
村会计王思瑶是阮秋明的情人,阮彪等人都称呼她为小婶子。
阮秋明的国字脸瞬间阴沉下来,怒声大喝:
“少他妈扯犊子!”
“有事快说,有屁快放。”
“三叔,真出事了。”阮彪急声说,“阮成他们十来号人,被扈广仁带到派出所去了。”
阮秋明听到这话,很是一愣,急声问:
“扈广仁抽的哪门子风?”
“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,说清楚。”
阮彪不敢怠慢,应声作答:
“阮成给我发短信,说他们被带到派出所去了。”
“我赶到二道坎的执勤点,得知,小成他们在值班室里打牌,有辆货车偷逃过路费。”
“他带人追出去以后,就再也没回来。”
“你给扈广仁打个电话,让他把人放了。”阮秋明一脸阴鸷的说,“你问他,知不知道小成是我阮家的人?”
“好的,三叔,我这就给姓扈的打电话。”
阮彪边说,边走到红木办公桌前,伸手拿起话筒,拨了个号码出去。
阮秋明丝毫不把这事放在心上,继续听戏。
片刻之后,阮彪挂断电话,出声道:
“三叔,姓扈的不肯放人。”
“他说,阮成他们是新来的夏乡长下令抓的。”
“要想放人,让我们去找他。”
“夏乡长?”阮秋明抬眼狠瞪过去,“那小子什么时候到任的,我怎么不知道?”
“姓扈的说,夏乡长在来的路上,恰巧遇到这事,亲自打电话让他过去处理的。”
阮彪应声作答,“昨晚,我和阮东在一起喝酒,他说,姓夏的履新仪式在下午。”
阮东是乡党委书记阮华君的秘书,他的消息准没错。
“行,既然如此,那我就下午找姓夏的要人。”
阮秋明一脸张扬,“我倒要看看,他是不是长了三只眼,竟敢动阮家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