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哥哥穿着街坊邻居借来的软甲,来到登闻鼓面前。
田芸儿举着诉状,两人跪下高喊道:“民女田芸儿(草民田云笙),状告皇贵妃,胡乱给田嬷嬷等接生姥姥定罪,滥用刑罚……”
守鼓的侍卫相视一眼,昨天他们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七大姑八大姨都给这两兄妹求情了,让他俩高抬贵手。昨日永乐公主府也来了人悄悄打点了,他们就走个过场。
侍卫甲:“去去去,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?来这里鸣冤,可得打三十大板,才能告状!”
田云笙点头道:“草民知道。”
侍卫乙:“你是铁了心要来敲登闻鼓了?”
田云笙点头:“是。”
两人相视一眼,搬来板子,准备行刑。
门口的吃瓜群众越来越多,议论纷纷,方嬷嬷等人也来了,见有人一直在问发生了什么事,方嬷嬷们一五一十的把苦水倒了出来,一传十十传百。
景仁宫偏殿
陈婉茵嘱咐永琪道:“永琪,你皇阿玛准你今日上朝听政,很快你也要娶福晋了,这次上朝听政,一定要……”
永琪无奈点头,听着陈婉茵的碎碎念,和前世的海兰不同,陈婉茵太关心他了,简直和海兰两个极端,陈婉茵做东西也是先紧着他一个人做,书房里全是永琪的画像。
陈婉茵顿了顿,低声道:“永琪,你让额娘给你找的笔帖氏胡芸角,额娘找到了……”
永琪惊喜道:“真的吗?额娘,她现在在哪里?”
陈婉茵轻声道:“回禀的人说,她早已过世了……”
永琪大受打击,摇头道:“不可能的,她明明……”
陈婉茵看着永琪,没有再说什么了,她那么细心的一个人,怎么会察觉不到永琪的不对劲呢?她只是不敢往下想罢了。
永琪见陈婉茵一脸歉意,强颜欢笑道:“无事,额娘,不过是儿臣一时好奇。儿臣告退了。”
陈婉茵点点头,目送永琪离去。
永琪失魂落魄的走了。
太和殿
弘历在上首坐着,听着大臣们的言语。
御史大夫跳出来说道:“皇上,昨日微臣收了一诉状,是百姓状告皇贵妃的……”
弘历眼皮一跳,似有不好的预感。
殿内跑进一个侍卫,大声喊道:“报!皇上,有百姓敲登闻鼓鸣冤,已经受刑了,他们状告皇贵妃滥用私刑……”
此言一出,满殿哗然。
弘历见状,也只能摆手道:“宣。”
田云笙背部沾血被抬入了殿中,毕竟要面圣,侍卫也不敢放水太过。
田芸儿跟着进来,跪下磕头道:“皇上,状告皇贵妃,胡乱给田嬷嬷等接生姥姥定罪,滥用刑罚……”
田芸儿头重重的磕下,已经带了血迹了。
永琪见到田芸儿的相貌,有些站不住,差点冲口而出芸角二字。见田芸儿一直磕着头,永琪于心不忍。
永琪行礼道:“皇阿玛,能让兄妹二人不顾刑罚也要上殿,看来是极大的冤屈了。”
璟琴一脸疑惑的看着永琪,这是我的词啊,你凑什么热闹?她怎么不记得永琪有那么热心肠?
璟琴看永琪一脸心疼的盯着田芸儿,恍然大悟,永琪不会跟她有一样的奇遇吧?那她可得先把永琪铲除掉。
弘历被架起,只能逼问道:“你说你额娘是冤枉的,但她接生不力,害了皇贵妃和小阿哥也是事实。”
田芸儿:“皇上,阿娘她没有必要害皇贵妃和小阿哥,皇贵妃出事,也不是阿娘故意而为之。
从古至今,妇人生子都是一道鬼门关,神医再世,也不能保证一定不会出事。
更何况阿娘就算接生不力,也不能压入慎刑司受刑啊!”
弘历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这么能说,在他威压之下,依旧条理清晰的为田姥姥撇清关系。
弘历皱眉道:“后宫之事,都由皇贵妃做主,这种小事,你上殿也是无用的。”
田芸儿又磕头道:“皇上,自民女知道阿娘被押入慎刑司那日起,就求了不少宫里的人为民女向皇贵妃递诉状。
但皇贵妃不仅置之不理,还继续用刑。这件事虽是小事,但在民女眼里却是大事,眼睁睁看着阿娘受苦,民女实在是做不到。
民女不忍阿娘受人冤枉,平白无故受刑罚之苦,这才上殿鸣冤。”
弘历也想不到借口为如懿开脱了,转念一想如懿应该也只是查一查,不会太过分。
弘历摆手道:“皇贵妃不过是想问问生产时候的事罢了,你若是不满,那就让田嬷嬷她们上殿瞧瞧,若是她们无事……”
田芸儿磕头道:“民女愿一力承担欺君罔上一事。”
王钦领命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