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师，我觉得你就是我的机缘，以后我就要追随你的身边。”曹渊说着，在床上又要拜。

“别，再拜就把我送走了。”祝燚连忙拦住他，“咱们都是守夜人新兵，怎么我就非是你的机缘？”

“我有证据。”

曹渊挠挠小平头，说道：

“禁墟【黑王斩灭】夺我心智，用我的手欠下三百多人命血债。我自知罪孽深重，只求一死。可守夜人觉得我另有使命，把我关入斋戒所阳光精神病院进行治疗。

“几年后初见成效，医生已能把我本性与魔性分离开来，只要我不碰刀，魔性就不会爆发。但我心魔难除，终究是个隐患。我就听从夫子建议，来到九华山老法师座下参禅礼佛，对治心魔。

“这样又过五年，只要我灵识清明，就能压制心魔不出来。我怕灵识失控，只好修不倒单，晚上不敢睡觉。但这魔性越压制反而越强大，每天夜里都会发作，我只有强力压制下去。但是越来越艰难。

“就在刚刚魔性再次发作要破牢笼而出，偏偏被我伤害的数百冤魂也一起找我索命，那个时候我已经无力挣扎，就要溺死在混沌虚境之中。多亏大师你仗义出手，以真火炼化若干冤魂、震退阴魔，我才得以喘息过来。

“你能救我于魔境之中，这就是证据，还说不是大师吗？”

“嗯……你要是从这个角度分析，这样说也不是不行。”祝燚想了下说道。

“大师，你终于承认了。”曹渊很高兴，觉得找到了心灵寄托。“我以后将追随大师，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。”

实话实说，曹渊的逻辑没毛病，能给自己解决麻烦挽救水火的人，尊称一句大师怎么了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大师，也就是贵人。

“你说禁墟【黑王斩灭】借你之手欠下三百多人命血债，我怎么觉得除了那尊最大的阴魔之外，小的附体冤灵可不止上千，到底怎么回事？”祝燚回想刚才用[望气]看到的幻境景象，有些疑问。

“我也说不上怎么回事？”曹渊面露疑惑，“最近随着我精神实力增加，我对心魔的压制也越来越强，可奇怪的是，那些缠上来的冤灵反而越来越多，让我百思不解。”

“走一步看一步，总有解开谜底的一天。”祝燚安慰他道，“你以后叫我名字就行，咱们是同期学员也是战友，大师大师地叫着，让教官和同学听到不好。”

“好的大师。”

“和尚，你还叫大师？”

“啊我错了，我再也不那么称呼了，祝燚大师。”

“我打死你啊。给我躺下睡觉，心魔若是再敢来，我一爪炼化之。”

曹渊也是累了，有祝燚的承诺，便安心睡去，一会儿就发出鼾声来。

祝燚没有睡意，反复琢磨缠上曹渊的怨灵为何越来越多，最后得出一个结论。

唯有一种可能比较大。

那就是历代黑王斩灭杀掉的人，积攒的怨念和仇恨越来越多，无法消散，一代代传给新的黑王之力的承载者。直到把承载者压垮死掉，再找下一个宿主。

若把曹和尚这样的承载者比作牢笼，黑王之力肯定不甘于被困其中，誓要冲破这牢笼枷锁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