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室是墓园专门为祭扫的人准备的休息场所。

服务员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，看到他们进来，热情地端来两杯热茶。

茶室里暖气开得很足，苏悦的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。

她双手捧着茶杯，目光落在窗外的墓园。

“姐夫，你知道吗？”她轻声说，“姐姐出事那天，我正在准备回国的机票。

本来想给她一个惊喜的......”

林宇没有说话，只是默默地喝着茶。茶室里只有他们两个客人，老阿姨在柜台后整理着茶具，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“对了。”苏悦突然想起什么，从包里拿出手机，“我找到了以前和姐姐的合照。”

她凑到林宇身边，手指在屏幕上划动。照片里的苏颜穿着白色连衣裙，站在埃菲尔铁塔下，笑容明媚。

那是三年前她去法国看望苏悦时拍的。

“那天姐姐非要穿高跟鞋逛街。”苏悦指着照片说，“结果走到一半就喊脚疼，我们只好坐在路边的咖啡馆休息。”

说着说着，她又红了眼圈。林宇轻轻叹了口气，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她。

“谢谢。”苏悦接过手帕，突然愣住了。她摸着手帕上绣着的“SY”字样，“这是......”

“你姐姐绣的。”林宇说，“她说我总是忘记带手帕，特意给我绣了好几条。”

苏悦小心翼翼地擦了擦眼角，把手帕叠好还给林宇。

这时，她的手机响了起来。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
“喂？”她接起电话，“好的，我知道了，明天上午九点是吧？

好，谢谢。”

挂断电话，她转头对林宇说：“是人才市场打来的，说明天有个面试机会。”

“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？”

“嗯，是一家设计公司。”苏悦喝完最后一口茶，“正好离你公司不远。”

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，墓园里亮起了路灯。

林宇看了看手表：“走吧，我送你回家。”

“不用了。”苏悦站起身，“我开车来的，而且......”她顿了顿，“我想自己再陪姐姐一会。”

林宇犹豫了一下：“那你早点回去。”

“放心吧。”苏悦笑了笑，“我又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
走出茶室，两人在岔路口分开。林宇往停车场走去，回头看了一眼，苏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墓园的小径上。

夜风吹来，带着淡淡的花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