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大爷吞吐着香烟，半晌没有回答白川湫的问题。

白川湫也不急，就静静地端坐在那里，等待老爷子开口。

终于，老大爷说话了：“我记得很清楚，那天已经很晚了，特搜部都已经没有了什么人，他当时却仍旧在为长谷仁的案子奔波——”

——九年前——

“哟，白川检察官啊，今天怎么这么晚还过来啊？”

老大爷一边吹着茶水，一边帮车上的白川正直按开道闸。

“案子有新进展了，回来确认一下。”白川正直笑着说，随后踩下油门，“我先走了啊。”

随后黑色的轿车就驶进了特搜部。

老大爷摇头：“真辛苦啊。”

随后他坐到躺椅上，开始听收音机。

大约五分钟左右，又有车进来。

老大爷看了眼：“西崎检察官啊，你也这么晚过来了？白川检察官刚进去呢。”

西崎纣明应了一声，随后问道：“正直进去多久了？”

“大概五分钟左右吧。”

老大爷看了眼旁边的时钟。

“好，谢谢了。”

西崎纣明点头，然后也开着车进去了。

大约几分钟后，白川正直又急匆匆地开着车出来了。

“咦？”

老大爷有些奇怪地探出头，刚想要问些什么，白川正直却一脚油门直接离开，老大爷连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，门口就只剩下了尾气。

“奇怪了——”老大爷有些疑惑地挠头，重新回到躺椅。

过了一会儿西崎纣明也开着车出来了。

只不过相比急匆匆的白川正直，西崎纣明明显不紧不慢，甚至心情颇好。

“西崎检察官，刚才白川检察官怎么了？”老大爷担忧地询问。

“他啊——他好像是米国的儿子出了什么事情，现在急需飞往米国。”

“啊？”老大爷很是惊愕，“怎么这么突然？”

“唉，谁知道呢，他这一走，案子的进度怕是要暂时搁置了。”西崎纣明长叹口气。

——可是白川检察官刚才明明说，案子有了新进展。

看着车中被大半阴影笼罩住的西崎纣明，不知道为什么，老大爷咽了口唾沫，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。

“好了，我也先回去了。”西崎纣明摆摆手。

“好，好的。”老大爷没有再说些什么，只是站在窗口前，目送着那辆轿车消失在阴影中。

等汽车远去，老大爷才喃喃自语：“可能是我想多了吧？”

他摇了摇头，伸手将收音机的声音调大，悠闲地哼着小曲，躺回躺椅上。

殊不知，那就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白川正直。

当晚，白川夫妇乘坐飞机赶往米国，却遭遇飞机失事，连同飞机上的一百多名乘客，一起坠落在茫茫的海峡里，尸骨无存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