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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嘘——别的小黑在工作(1)

医院厕所。

白川湫打开水龙头,疯狂用冷水洗脸。

哗哗的水声响彻整个洗手间,衬得周围格外寂静,仿佛单独隔出了一个世界。

白川湫抬起头,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,撩起湿漉漉的头发,认真地观察着镜子中的自己——

青年的脸颊上还在不断滴着水渍,晶莹的水珠怜爱地划过他白皙的脸颊,最后滴落在水池中,仿佛恋恋不舍。

洗手间的光线有些昏暗,只有一部分光束洒在他的侧脸上,照射出精致流畅的轮廓线条以及一块晦暗的阴影,像是隔离出了一明一暗两个部分。

青年的眼眸中仍旧带着猩红,那道红色就像是缠绕在金色的瞳孔里,时刻准备吞噬掉眼底的理智和挣扎。阴影中的脸格外扭曲,嘴角高高扬起,像是被封印在镜子里的诡异,对着它即将占有的猎物露出狰狞的笑容。

如果说光亮中的那半张脸是温和如玉的白川先生,那么阴影中的那半张脸就是杀人如麻的阴险大魔头。

镜子中的人是他,又好像不是他。

那似乎是一种恐怖的力量,一旦解除封印,就会万劫不复。

白川湫的耳边又一次响起系统的声音——

“接受现实吧,不要挣扎了。”

……

白川湫垂头丧气地走出厕所,再一次遇到了刚才的那个护士长。

此刻护士长正在和另一个小护士说话,并没有注意到他。

白川湫下意识转头,不敢去看对方。

但是转过头后,白川湫又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想要提刀砍人的冲动。

他犹豫了下,小心翼翼地转去视线——

随后他和这个护士长对上了目光。

白川湫倒吸一口凉气,心猛地吊起来。

拜托,拜托,别别——

护士长微微蹙眉,只是看了他一眼,随后很快地移开了视线,并没有将这个有些病弱的青年放在心上。

白川湫长出口气,后知后觉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。

“奇怪……”

白川湫低声喃喃。

怎么那感觉来的快,去的也快。

他是不是真该去精神科看看。

什么系统,什么柯南,什么杀人……其实都是他的幻觉。

白川湫双手合十,做祈祷状:“求求了,是病,是病……”

他可以吃药的,真的!反正他已经吃了七年的药,不差这一口。

还没等他继续对苍天许愿,他就被人粗暴地推了一下。

“挡着路干什么啊,有病就去治!”

白川湫踉跄了下,转头看到一个壮汉。

原来是因为白川湫站在厕所门口,挡住了别人的路。

壮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,嘴里不客气地喃喃:“小白脸,怎么不去挡女厕所的路。”

白川湫:“……”

不是兄弟,我现在可凶了,一言不合就会砍人哦。

可是白川湫盯着那个壮汉,心中毫无波澜。

生气?被这样说肯定是生气的,但哪怕他现在心中的小人在疯狂捅这家伙刀子,刚才那种不受控制的嗜杀欲望也完全不存在。

难道——苍天有眼,他从幻觉中醒来了?

然而系统打破了他的幻想:“别想了,小黑也要休息的,不然怎么维持人口平衡?你这影响只有柯南在的时候才会出现。”

听到系统的话,白川湫连忙打开系统面板,发现他的那个进度任务确实刷新了,凶杀对象从植下光雄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名字。

根据名字推测,应该就是刚才引起他杀人冲动的护士长。

原来是这样。

白川湫松了口气。

还好还好,要不然他以后还要随时提高警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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