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里就小产了?没有身孕如何小产?”
婢女急急争辩,“姨娘流血了,流好多血。怎么不是小产呢?”
大夫不耐烦的声音传入冯愈耳中,“癸水!癸水!癸水!到底得说多少遍你们才能听懂?”
没有身孕?纪氏骗他?
冯愈都快气炸了,冲进去的同时,厉声呵斥:“贱人!竟敢骗我?”重重打了纪氏一个耳光,不等纪氏呼痛,反手又是一耳光,“琪姐儿爬上刘弼的床!你满意了?”
大夫提起药箱就跑,诊金都不敢要。
婢女从没见过冯愈发这么大脾气,声音细细为纪氏辩白,“老爷,姨娘真的身怀有孕。会不会是那个大夫诊错了?”
“诊错了?”冯愈歇斯底里的大声嚷嚷,“好好好!就算是诊错了。那跟外人勾结,卖掉宝月呐?”一把薅住纪氏的头发,把她拖到地上,“贱人!你哑巴了?”
纪氏鬓发散乱,面颊高高肿起来,“我、我没……”
冯愈不等她把话说完,一脚踹在纪氏胸口,“米英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招认此事,你还敢抵赖?”
这一脚踹的极狠,纪氏差点背过气去,疼的她连哭都哭不出声。
“把她打死,你也得下狱。”明珠声音凉凉,缓步走进来,“横竖你的仕途走到头了。去大牢蹲着还能混口饭吃。”
冯愈心下一沉,扭转头看向明珠,“你怎的如此无礼?竟连一声父亲都不叫了吗?”
“父亲?”明珠轻笑出声,“你也配?”
“反了你了?”冯愈正在气头上,看向明珠的目光很是不善。
明珠走到冯愈面前站定,“怎么?想打我?”目光湛湛,好似秋水澄澈,“我娘要跟你义绝。我跟我娘改姓韩。冯家族谱再无冯宝月!”
义绝两个字好似五雷轰顶,把冯愈轰的两眼发花。但他很快冷静下来,“你还小,不懂事。大归妇人向来被人看不起。你跟着你娘,很难高嫁。”
明珠讥嘲一笑,“你设局坑骗我三舅父,他才会把冯琪带回帝京。你明知冯琪是奸生女,却处心积虑,将她记在我娘名下,当成嫡女养大。
你一边与纪氏暗通款曲,一边求娶我娘。后又将纪氏纳入府中。并且将冯琪身世隐瞒的密密实实。
纪氏卖掉宝月,你身为她的枕边人,真就毫不知情?”
明珠盯着冯愈的目光愈发冷傲,“要我说,你是主谋,纪氏和米英杰都是从犯!你为了冯琪这个奸生女,卖掉自己的亲生女儿。你简直是禽兽不如,丧尽天良!”
话音落下,冯愈口中喃喃,“不不、我真的不知道……”
明珠轻声冷笑,“我娘痛失爱女,心中郁结寄望于上苍垂怜,日日诵经礼佛。而你呢?非但没有体贴安慰,反倒帮助奸生女算计她的嫁妆。
帝京乃是天子脚下,百姓最是通情达理。要笑也该笑你这个不忠不义,不诚不信的无耻之徒。根本不会笑话我娘!”
冯愈双目圆瞪,“琪姐儿是我的女儿,你二人血缘至亲,你就忍心看着她流落在外,不能认祖归宗?更何况,琪姐儿养在嫡母名下,嫁妆理应分她一半!”
“你不忍心,所以设局骗舅父和我娘?”明珠觉得冯愈简直不可理喻,“林大人尚未离开。有他做主,义绝是板上钉钉的事。根本由不得你答应还是不答应。”
退后半步,昂起下巴睨着冯愈,“我来知会你一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