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守乃太守所言,我要亲见亲察为实。过得了我这一关,你等方可留下。”邹夫子放下手中的书,目光犀利地审视着二人,严肃地说道。
未及陆羽和舒瑶反应,他便开口发问:“我先问你等,道家云‘人法地,地法天,天法道,道法自然’,此中‘自然’何意?又当如何在人世中遵循此道?”
陆羽又上前一步,行礼答道:“夫子,学生以为,此‘自然’乃指天地万物之本然,非人为造作。在人世中,当顺应天地之规律,不强求、不妄为,以平和之心对待万物。”
舒瑶也欠身说道:“夫子,小女觉得‘自然’乃是一种无为而治的境界,不为外物所扰,随心而动,不为世俗之名利所困,保持内心的宁静与纯粹。”
邹夫子微微颔首,接着说道:“那你等可知‘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’之理?听闻陆羽对茶颇有见解,且言茶中含道,那不妨说来听听。还有,这书画之艺,如何体现道之韵味?”
陆羽略作思考,答道:“夫子,学生以为,道为万物之源,一生阴阳,阴阳交感而生万物。就如这茶,从茶树之生长,到采摘制作,再至品味,皆有道之蕴含。书画之艺,线条之疏密、墨色之浓淡、构图之虚实,皆合于道,体现出阴阳和谐之美。”
舒瑶接着说道:“小女觉得道之变化无穷,如书画之风格多样,或豪放或婉约,皆为作者对道之感悟与表达。而茶之不同品类、不同泡法,亦如道之多样展现。”
邹夫子听罢,沉默片刻,然后起身踱步,缓缓说道:“道之深义,玄之又玄,非一时可彻悟。我且考你等一道之应用之例。”他捋了捋胡须,目光深邃地看着陆羽和舒瑶。
邹夫子提出问题后,陆羽和舒瑶陷入沉思,各自在心中梳理所学,试图给出一个令夫子满意的答案。
陆羽微闭双眼,脑海中快速闪过曾经读过的经典和李公平日所授,信得李公也是个博学之人。
片刻后,他率先开口,条理清晰地阐述自己的见解:“夫子,依学生之见,如治国之道,当以道为基,施仁政,顺民心,不滥用权力,使国家自然繁荣昌盛。”邹夫子听着,不时微微点头,眼中流露出一丝肯定。
舒瑶也不甘示弱,她轻咬嘴唇,思考片刻后说道:“夫子,我认为在修身之道上,遵循道则需保持内心的清正,不为外界诱惑所动,以达到心灵的宁静与自由。”她的回答角度独特,让邹夫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。
邹夫子停下脚步,重新坐回椅子上,微笑着说道:“你等二人回答,虽尚显稚嫩,然有思考之痕。入我书院,莫再论过往,一切需从头再来。你等当听从指挥,勤奋好学,不可懈怠。”
陆羽和舒瑶恭敬地行礼,齐声说道:“多谢夫子教诲,学生定当加倍努力。”
随后,邹夫子让一旁的书童为陆羽和舒瑶安排住处,并叮嘱他们明日辰时便来学堂听课。
陆羽和舒瑶跟着书童离开书房,一路上,两人对书院的环境充满好奇,四处张望。
到了住处,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。
舒瑶对陆羽说道:“不知今后的学业会是何等艰难。”
陆羽安慰道:“只要我们用心学习,定能有所获。”
夜幕降临,书院中一片静谧,陆羽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,很快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。而舒瑶却思绪纷繁,毫无半点睡意,她在床上辗转反侧,回想起前期经历的一幕幕,心中不禁感慨万千。幸好在茶学院读研期间,儒家、道家、佛家的知识学了许多,否则,又怎能应对得了一心向佛的智积禅师、信奉儒家的李公和尊崇道家的邹夫子。往后的日子还漫长着呢,陆羽才十四岁,陪伴陆羽成长,后续的挑战定然不少。虽然自己对陆羽的成长轨迹大致清楚,可细节方面史书上记载得并不详尽,说不定中途还会出现什么意外状况,自己当真能够在这穿越的时光里陪伴陆羽走完他的一生吗?想到此处,舒瑶顿感压力如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