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热的天,你不擦,身上臭了怎么办,而且我会很轻很轻的,不会弄疼你。”
舒相毓哄着她,将她的手拿开,然后解开纽扣。
傻木头,平坦坦的有什么好害羞的。
只是连肋骨和淤青都清晰可见,还是太瘦了。
她重新拧干毛巾,确实很轻很柔的为她擦拭身上。
脱裤子时,舒相毓又哄了她半天,她才肯脱。
尽管席默林仍害羞不已,但并未表露出来,边和姐姐聊着天,边分散注意力。
待忙完这些,时间也不早了,舒相毓为她盖好被子,这才去卫生间洗漱。
舒相毓洗漱完出来,十多分钟的时间,席默林已沉沉睡去,想来她身子虚弱,白天又没怎么休息好,肯定疲惫极了。
把被角为她掩好,怕晚上着了凉。
随后,她将陪床上的被子对半铺好,躺着不膈应,关掉顶上的无影灯,只留床头的小灯,见默默安然睡着,她这才侧着身子躺下。
这晚她想了很多很多事情,直到后半夜方才睡着。
五天后,席默林终于可以出院回家静养,只需按时回医院换药即可。
舒云荣这几天已将所有事情全权交由律师朋友处理,送默默回到家里,便匆忙赶回了支队。
因肋骨骨裂,医生特意嘱咐短时间内行动不宜过大过激。
席默林只能在家先静躺休养,舒相毓不用再去舞室练舞,正好承下了照顾她饮食起居的任务,舒相君则每日雷打不动去上补习班。
但回来之后,席默林就遇到一件难事…
在这之前,她和姐姐偶尔会一起洗澡洗头,医院里,她也仔细为她擦拭身上。
现在回家,她明明能稍稍动一动,结果直接变成姐姐帮着洗,而且亲力亲为,细致入微的过分。
席默林低着头羞涩尴尬的坐在凳子上,用手将身上遮遮掩掩。
舒相毓瞧着她,忍不住低声笑起来:“傻木头,我们洗也一起洗过,擦也为你擦过,你怎么还这么害羞,你遮来遮去,我不都看光光了。”
她嘴上虽调侃着她,但还是轻柔地避开她的伤口,还有淤青的地方。
受伤前两天还不太明显,谁知现在手臂、胸口、背上、腿上全都是,看的舒相毓心疼的不行,眼里的泪水不停打转。
她打开热水,淋遍她全身。
“这些很痛吧…如果我力度大了,你就说,知不知道。”
她很怕弄痛她,只是这个傻木头一直强忍着不吭声。
“其实,我可以…自己洗的。”
额头上还贴着纱布她没法洗,但洗澡她还是能自己洗的。
舒相毓挤出沐浴露,均匀的抹在她身上:“你给我乖乖坐好,等我走了,你就得自己洗了。”
席默林闻言,心顿时闷闷的发疼,她抬眸看着同样熏红脸的姐姐:“那你什么时候走。”
舒相毓将搓出来的泡泡点在她的鼻子上,见她盯着自己的眼眸湿漉漉的,且深邃无比,遂莞尔一笑:“怎么,舍不得我呀。”
“嗯,舍不得…”
席默林这次很勇敢的说出了心里话,说完又害羞的低下头。
舒相毓转到她身后,为她温柔地抚过脊背,小孩的皮肤虽好,就是太瘦了,脊骨也看得分明,她眸色沉沉:“我也舍不得你,你现在还需要人照顾,我实在不放心…”
席默林不知海市离祁州有多远,但想到以后会长时间见不到,她就莫名的难过。
“姐姐,那以后我能去找你吗。”
舒相毓浅笑:“你这么小,去找我走丢了怎么办。”
席默林忙道:“我不会走丢,我不会随便跟别人走的。”
舒相毓继续搓着她的手臂,心知她现在对自己的依赖很深,于是轻声安抚道:“等你初中毕业了,就可以来找我,那个时候你肯定也长高不少,坏人想拐也拐不走。”
席默林想着还有两年的时间她才初中毕业,不过如今就算她再想,荣爸杨妈肯定也不会同意的。
“而且,我寒暑假也要回来,你不就能见到我了。”
“嗯…”
她自然明白这些道理,但明白归明白,心情依旧沉重难受。
舒相毓替她搓完腿和脚,这才打开热水冲洗。
洗完澡,又为她吹干头发,穿好衣服,自己方才去洗。
躺在床上,席默林的心情仍低落难受。
她有时怨自己比姐姐小太多,等她将来读大学时,姐姐早都毕业工作了。
她不喜欢别离,但总是避免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