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各位叔叔,伯伯,我今天回家是想带医果果上县城看能不能搞插班生。”丁美兰说道。
“不行,绝对不行,医果果绝不能离开大家的视线,我张四海绝不答应。”张四海坚决反对。
“各位叔叔伯伯,有什么事以后坐下,有商有议,像张飞不服马超之事,尽量少发生为好。”丁美兰劝解。
“美兰说得有道理,医果果怎么教育,大家今后都出谋划策,免得我费力不讨好。先看蔡老三怎么样再说。”胡老鬼不再多说,张四海、戴白案见状也随后而去。
蔡三地主躺在床上,蔡幺姑在旁不停扇风降温。胡赌鬼见蔡三地主双目紧闭,伸手拿了脉:“蔡老地主,因你身份特殊,留了很多疾病。这次中风,可能增加心脑血管出意外风险,另外,头痛紧张可能引发青光眼发作,导致视力下降加重,还引发原有癫痫病发作,特别是可能有颅内出血,导致意识障碍记忆力下降。中药治起来可能只起辅助作用,需马上到专业医院综合诊断治疗。蔡三老爷,你听清没?再一件事就是医果果在你床前负荆请罪,他一个小孩,要说赔理道歉的话,语言组织有欠缺,你是否能原谅他?不能的话,我把他捺在水里喝点臭水再来问你。”
“蔡三地主,你别听胡老鬼的胡话,他一天到晚出点子,就是阴整医果果,我戴白案从现在起反对,我们民主集中,收回胡老鬼、李老相监护权,大家共同监护,你要投我和说书老一票。你默许就是同意,这件事就这么定了。胡赌鬼,李老相正式通知你俩,医果果监护权,大家共享。”戴白案宣布。
“戴白案,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,不带医果果,不知带他有多辛苦操心,那让你们也带带。”胡赌鬼回应。
“胡赌鬼,这是你说的。那医果果有什么家传宝贝,应拿出来共管吧?总不能总吃独食吧?”戴白案追问。
蔡二地主突然干咳几声,引起大家注意:“各位兄弟,医家财产和其它重要医书宝典都由我托管,归农会时已全部上交。医家在鱼市及整个华容来说可是名门望族,日本人、党国闹腾时,医家基本上被三光政策了,这是为什么?都是一个根,想占有医家正宗医学宝典,可是确实没有,至少我没见过。”
“蔡三老爷,你这么说,医果果不是光杆司令了?”戴白案问道。
“对,戴老兄,就是有,一些漏网族人,应该也出了五服。”蔡二地主回答。
“想你家蔡老大蔡满生可说英雄一世,干的又是些暗事,要不是站错了队,现在最少都在大城市混个顾问,蔡老大猴精的人,医家那么多宝藏,乱世之秋,或多或少掩藏了点吧?”戴白案说道。
“各位老兄,你们讨口风也不是一二次了,蔡老大归西的时候,你们不是也去收骨灰了吗?就是一双师娘赠送的出征千层布鞋,一件青长衫。尊重老大遗言,哪里来哪里去,也就没火化掉,骨灰撒遍了华容县大好河山,千层鞋、长青衫给他做了个衣冠冢,其它的真没什么了。”蔡三地主说道。
“蔡老三,你现在这个状况,我胡某人虽跟随医家鞍前马后,但医家的医术核心还从没沾过边。也就是说在场的人都难以治好你这病,要快送去县人民医院,这样瘫在床上,本身有许多病,又会引起肺部感染、压疮、深静脉血栓等并发症。”胡老鬼担忧地说。
“人活七十古来稀,我自己的病我心里有数,是个慢治修长城的活。”蔡三地主感叹。
“蔡老三,我知道你不能激动引起血液波动,加上身体和心理上有其它的压力,黄鹤一去不复返,只有天知吧,如果你真见马克思了,有些疑问就真石沉大海了。”胡老鬼说道。
“胡老鬼有什么话,直说。”蔡三地主不耐烦。
“大家想想,蔡老大,一代枭雄,人之将死其言也善,留下的话是‘怎么来,怎么去’,就让人回味了,是不是暗指要将出征千层布鞋还回医家?如真有这层意思,说明千层鞋内藏有医家的秘密,什么秘密?值得蔡老大一代枭雄,舍其一身而维护终生?”胡老鬼分析。
“胡老鬼,你的意思是要把师娘赠老大的出征布鞋还给医果果?”戴白案问道。
“对,就是这个意思。”胡老鬼点头。
“不行,万万不行,老大的出征千层布鞋真要交给医果果,不管鞋里有无秘密,医果果都危险。他还这么小,甘罗十二当宰相是不是真事,我不想知道,我只知他还不能自保。您们几个和我兄弟了几十年人,今天未进门就唱双簧,目的是老大的出征布鞋,奉劝各位千万打消这念头。”蔡三地主坚决反对。
“蔡三地主,原来你是担心医果果还不能自保,你保藏的东西还是有的,是吗?医果果自保如果还有十年以上,我看你再熬也熬不到那个时候,难不成你准备带进棺材不成?”胡老鬼质疑。
“各位兄弟,你们就不要管闲事了。就是我马上见阎老五,自然也会有人来接手,你们还真以为医家庞大的族系都销户了吗?医果果负荆请罪也行了,还是放他出来玩会再走。”蔡三地主说道。
丁美兰老实坐着,几个伯伯叔叔的争论不好插嘴。听说要放医果果,第一时间飞奔王八乌龟篓前,见医果果两眼睁得老大。
“医果果,什么时候醒的?怎么不叫妈妈放你出来?”
“胡老鬼交待了,不许说话,说话就不是负荆请罪。”医果果回答。
“负荆请罪已经请完了,这时候可以讲话了,妈妈没骗你。”丁美兰说道。
医果果望了望胡老鬼,见他点头,高兴起来:“刚才我在王八篓里听你和蔡老头吵架,说有个什么布鞋要还给我,我跟你们说,大了穿像拖鞋,小了胀脚,不要行不行?”
“医果果,这是你奶奶送给你的老婆本。”胡老鬼说道。
“老婆都没有,本什么本?”医果果反驳。
“辉辉妹妹,你不是说要她长大了做你老婆吗?”胡老鬼打趣。
“做老婆?那洗衣棒打屁股换竹条好不好?”医果果开始商量。“我奶奶送的老婆本?我怎么不认识?”
“医果果,你奶奶到很远的地方走亲访友去了,现在回不来,你怎么认识?你不要胡辉辉妹妹做老婆,奶奶回来了,让你吃空气,打屁股肯定还是洗衣棒棒。”丁美兰为了女儿未来“领土”的完整,开始投资拉拢。
“哼,老婆就老婆,但是老婆本布鞋我是不穿的,门都没有。”
“为什么?娶老婆都要有本的。妈妈养女儿做你老婆,你一点本都不花?”
“丁美兰,你怎么跟胡老鬼一丘之貉,为了你们自己的私念,引诱医果果一个不能自保的小男子。你们是不是亡医家之心不死,唯恐医家不乱?谁再提起,朋友都没机会再做。为了一句传言,医家是家破人亡,血的教训还少?你们百忙中来看我,真无以回报,只能多谢,你们走吧,有什么歪门邪道的心思,回家尽管发挥,我眼不见心不烦。”
“蔡老三,你点醒得有理。其实我们几兄弟现在的医术远近闻名,想更上一层楼,心里总有一种念想,那就是你蔡家保存了医家一些宝典,既然被你言辞正义地拒绝,我们也毫无怨言,有念想还真是一种无穷的动力。”
“兄弟们,你们怎么没接触医家核心术?你们每一个人走出去,都是大师级人物。医家祖辈们都和师母一般,将药方广普人间,将医家药典化为无形,让其润物细无声。”
“蔡老三说得经典。我几个兄弟只比常人多抄了一些医家的药方,就要比常人倾其一身学医高出很多,说明了,我们几兄弟是第一道贩子。”
“李老相,说得有道理。蔡老三,不打扰了,兄弟们咱们走,今天我请客,不醉不归。李老相!通知你徒子徒孙,搞几个王八乌龟来,到蔡家茶馆,让戴白案大显身手。
蔡三地主见众人离开,浑身冷汗还在直冒,刚才如医果果真要千层布鞋,他可就进退两难了。这可是自己大哥生命结束前最后的遗托,猜想这可能是医家最后底线般的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