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民主见状,赶忙起身,对医果果说道:“机器坏啦。咱们明天再来,你的码币我给你换成红板板。现在得回去了,辉辉叮嘱要早点回去,不然咱们得睡桥洞啦。”“丁先生,我们这儿没那么多现金可以兑付呢。老板马上就到,您稍等一下。”丁民主这时才留意到,不知何时,贵宾室里已经挤进了4个身形魁梧的壮汉保安,其中那个带有队长标识的,见他要走,急忙出声阻拦。
医果果可没察觉到这紧张的气氛,他站起身来,走到吹球仪器旁边,这儿碰碰,那儿摸摸,最后在气泵处按了一下,只见透明塑料桶内的乒乓球又开始疯狂翻滚起来,甚至还掉下了一个码球。医果果不满地嚷嚷:“你们是不是在骗我呀?这机器明明还能玩呢,让我再玩一会儿好不好嘛?”
“都说了,老板马上就来,要玩等老板来了再玩,你这小孩子别乱动,先回原来的位置坐好。”保安有些不耐烦地呵斥道。
“哼,凶什么凶啊!老板来了再说就再说,我还不玩了呢。丁民主,你是辉辉的舅舅,这些码币能换好多红板板吧?我都没那么多口袋装呢,分你一半怎么样?”医果果开始商量地说道。
“医果果,要是没口袋装,舅舅给你买个书包不就成了。”丁民主笑着回答。
“这还差不多,那你去买。”
就在丁民主和医果果商量着怎么搬运那些红板板的时候,熊黑皮兄弟走了进来。丁民主从其他人回应熊黑皮兄弟时那毕恭毕敬的态度中,才明白这兄弟俩就是这儿的老板。他开口说道:“熊老板,真没想到您这生意做得这么大。不过今天我侄女婿医果果,可能不小心影响了您这儿的生意,瞧这架势,他们好像都不想让我们走呢。”
“丁老兄,这是误会,纯粹是误会。您和医果果在这儿赢得不少,我们这儿没那么多现金,我这不就是来处理这事儿的嘛。服务员,快来给丁老板和小公子清点一下,把银箱送上来,恭送他们出门。”
很快,满满一密码箱红板板就摆在了医果果面前,可他却嫌弃地说:“这么多啊?辉辉的舅舅,分你一半好不好?这个箱子我很喜欢,我打算一半放绿军装、象牙白板板,另一半放红板板。这么多红板板拿去买冰棒的话,得吃好久才能吃完呢。”
“吃什么吃?这可都是老婆本,快走,再磨蹭,我就让辉辉把你赶到街上去当叫花子。”熊黑皮一边说着,一边见众人正目送医果果他们离开,急忙快步赶上医果果,“小男子汉,跟我悄悄说个事儿,你在吹球的时候是怎么猜码的?要是你告诉我,我就开车送你回家。”
“你不会骗我吧?”医果果怀疑地看着他。
“我是男子汉,怎么会骗你呢。”熊黑皮保证道。
“我知道你是熊黑皮,还男子汉呢!你的那些球都有问题,就像人肚子胀一样,每个球里面的气有轻有重,我看病都用望、闻、问、切,这十一个球聚在一起,风口那儿哪个球轻,我还能不知道吗?”熊黑皮一听,大惊失色,立刻宣布取消贵宾室的吹球游戏,并且规定以后下注要有上限,一切以娱乐为主。
熊胖子的病情有明显的好转,熊黑皮、熊二黑要求将他转至家中静养一段时间,医院也未反对,因为这种病要好转,离不开家人多方面的安慰和支持,这是常人无法比拟的。
熊胖子属高智商人物,被两个儿子转回家后,他虽行动完全不方便,但头脑清醒。问大儿子熊黑皮的第一句话便是:“黑皮,你和二黑趁我昏迷,顺走的三国象牙笏板呢?拿来给我,这可是家乡华容人民的厚望,而且已经登记存档造册了。你们是我儿子,可不能让我晚节不保。”
“老爸,是这么回事。有个叫医果果的小神医,他认识您,搞了个渗血毛巾包,说您喝酒坏了心泵,有了血块,您一激动,将血块震到右边脑壳梗死了。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他自己的三国象牙笏板换药,如果不给他,他就让您歪嘴不能说话、老瘫在医院。小神医的药,老二都是偷偷在医院无人时让您喝的,才两天,就有大大的好转。如果按小神医说的给您脑壳贴狗皮膏药,肯定会康复。您不是常教育我们做人要言而有信吗?这象牙笏板,也就只好明天交给小神医了。”
“那怎么行,老子就是好了,上面追起来,老子还不是又会浑身梗塞,生不如死。”
“老爸,我和小神医的舅舅丁民主有交情,请他从中周旋。不管花多大代价,只要是儿子能承受的范围,看能不能将三国象牙笏板换回来,也好保您一世英名。”“你们两个还在家里干什么?还不出去活动,家里有你妈妈照顾就行了。过一会儿你两个妹妹春梅、春华还要来。不跟老子把三国笏板妥善地弄回来,老子跟你们没完。”
熊黑皮和熊老二被熊胖子(话语都有点含糊不清)训了个狗血淋头。二人一坐上车,熊老二心里话便开始吐露:“大哥,老爸怎么清醒得这么快?看来我俩就是和小神医和谈成功,想私自变现,都是白日做梦了,还不老老实实,物归老爸。”
“老二,什么事都是看最后结局,你千万不可灰心。我可不能少了你这左膀右臂。光明芥菜厂的货车现在到了什么地方?小日子古已和我通了电话,车师傅叫贺宏,跟车副手叫何来钱,两个都是他马仔。我看了天气预报,晚上肯定有雨,都几十天没下雨,天都在助咱们。只要能让车上酸芥菜原路返回、丁民主和小神医能上回路车,应该就是咱们成功将三国象牙笏板收入囊中的开始。这样没麻烦制造麻烦的事,老二你总不会说方到用时才知少吧?”
大雨铺天盖地如期而至。熊黑皮诸葛亮运筹帷幄,熊二黑安排小弟准备好板钉,只要贺宏、何来钱的货车露头,随时便让其暴胎。但忙了一晚,不见其踪影。这一伙人如热锅上的蚂蚁,到处乱窜寻找。小子古田回电也表示无奈,贺宏、何来钱两人手机关机。
熬到第二天上班时间,丁民主居然来了电话:“熊老兄,有件事需要你帮忙。我想你现在经营酒楼,应该和公安方面交往多。你不是介绍我岳父购了一车货吗?,货车师傅两人昨晚就到了长沙,耐不住寂寞,住在下河街桥头小宾馆,各自找了个美女。因为这事,被政府处理了,每人要罚几千元,你能不能帮忙处理一下?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丁老兄都发话了,我熊某哪有不帮之理。”熊黑皮一夜没睡,闹得华容小日子古过得也不安定,对小日子古的信任也大打折扣。
民主巷邓保的光明芥菜专营店重新挂牌,说明今天有货上架,各路老顾客前来打探。老板邓保从天没亮就开始费尽口舌解释,一批批地把他们打发回去。熊黑皮不负丁民主所望,将贺宏、何来钱连人带货送到了光明芥菜专营店。一见全车纸箱都湿透了,老板邓保,正窝了一肚子火,无处发泄:“这个光明芥菜厂,简直把信誉当儿戏,退货!”
熊黑皮开始调解:“邓老,邓老,您看这芥菜厂还是讲信誉的,货不是按期早到了吗?这都几十天没下雨了,突然下起雨来,师傅昨晚又出了点意外,就成了现在这样。但这局面并不是不可挽回。您看,芥菜都是食品袋封口包装,只是坏了外包装,对芥菜没有任何损失,只要换新包装不就行了。这种事,厂家也是有苦难言。邓老,您看这样行不行?我给厂家打电话,让他们马上发新纸箱来重新包装一下。”
“不行。必须退回厂里,重新包装好再送过来。在我这儿搞包装,工商局、技术监督局可不是吃素的,也会损害我邓保这专卖店几十年创下的名誉。”
“邓老,这样也好,您女婿丁民主不是说要送医果果回华容吗?正好顺路,让您女婿向芥菜厂老板当面说清原因,也不失我这介绍人的人格和面子,也好让芥菜厂尽快给您重新发货。如果您还有疑虑,我熊某这儿有十万元现金,先让您儿子带去交涉,货送到您门店后,如果满意,多退少补就行了。”
“熊老兄,熊老兄,你看小货车驾驶室坐了师傅2人,再加我和医果果,不就4人了,路上交警不查?”
“这么大雨,交警也是人,又不是机器。你们走高速不就行了。”
“你看医果果是个怪人,昨天有了点收入,我好话说尽,教他办银行卡,他不信那么多钱会藏在一张小卡片里,坚持要装箱带走,我侄女辉辉说话都不管用。这驾驶室不拥挤?”
“这还不简单,将银箱放在货车车厢,多用几箱芥菜压稳,长沙离华容只有100公里左右,几个钟头就到了。丁老兄无论如何也要顾下我熊某在华容朋友前的面子。”
医果果在旁听明白了熊黑皮的意思,正合心意,当即表示支持,不过突然冒出一句:“那我女朋友辉辉怎么办?驾驶室内都是男子汉,太挤了吧?又不能用菜箱子把她压在车厢底。”
众人听后哭笑不得,丁民主马上解释:“辉辉要在长沙读书,回什么华容?没人打你屁股了,这样不好吗?”
“那熊黑皮,我的象牙白板板呢?不给我,我就到医院让熊胖子老歪嘴巴。”
“当然给你,当然给你,给你用纸箱包好,让它和你的钱箱子做个伴,这样总行了吧?”“快点给我,我要自己包好,再用好多纸箱压好。”医果果未侍熊黑皮怀中完全掏出,伸手将三国象牙笏板抢在手中,不忘搞了几个亲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