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因枯萎而融于泥土的花海在某些人的施为之下再次绽放,色彩斑斓的花朵在夕阳之下闪烁,配上远方拂来的微风和跋涉而至的蝴蝶……
从高天之上向下望去,整个就是一幅如诗如画般唯美的画卷,令人流连忘返。
铛——!
花海之外,两道身影持着青峰碰撞交锋,闪转腾挪、剑光交错间互相寻找着对方的破绽。
如萧居奕一般,无视鬓发打在面上的顾应冷着脸,握剑的手腕一转,终是找到了前者的破绽。
手上力道陡增,步步紧逼。
处于下风且被压制着的萧居奕面色不变,明明身形不断后撤,却气质闲然,镇定舞剑应对。
不远处,盘腿坐在花丛中的涂山雅雅‘啊呜’一口咬下半块糕点,目光死死盯着比剑的二人。
在看见顾应占据上风的时候,她就知道胜负已定,道人还从未赢过,输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,从一开始的小半个时辰到现在的一刻钟,从未赢过一次!
果不其然,伴随着‘嗡’地一声剑鸣,顾应一个提步侧身,剑尖指至萧居奕喉间,而后者手中的剑则是被他施施然躲过。
近半年来,每到此时,师兄弟二人便会各自持剑进行切磋比剑。
抛开法力,以纯粹的剑招比试。
顾应反手收剑,归于背后鞘中,神情缓缓柔和下来,复归平静,“第一百五十六次。”
屡败屡战的萧居奕不以为然,手中剑随手往后一抛,它便灵巧地飞至大开的剑匣内。
他拍拍衣袖,淡淡道:“师弟,天色已晚。”
说罢,带头回程。
顾应点头,朝仍坐在地上吃着点心、跟个仓鼠似的涂山雅雅喊道:“丫头走了。”
“来咯来咯。”涂山雅雅两口吃完,起身小跑跟上。
三人的身影被夕阳拉的极长,几近落在那簇拥着坟堆的花海中,竟是莫名显得寂寥萧瑟……
路上,萧居奕向顾应表达了离去之意,他已经‘说服’了白鹿,可以出发了。
自来了这世界,道人便从没停歇过。
为何不停?
道人心里或许有答案?又或许没有?
亦或者,只是单纯的不愿停下。
顾应闻言先是怔了怔,旋即了然应下。
他或许寻不到道人,但道人总能寻到他,单论这一点,顾应远不如他。
已非少年的顾应自是不会因此伤感,但,终究免不了三两分的失落。
他还是很喜欢当下的生活,下下棋、钓钓鱼、比比剑,就连刚明了几分的道路都下意识忘却了去。
师兄这一走,就只剩偶尔闹腾的丫头了……
可他清楚的明白,道人有道人的路需要走,他也有他的路需要走,这路,他也才刚刚踏上罢了。
是夜,顾应敲开萧居奕的房门,二人于床上盘膝对坐,彻夜长谈。
聊了什么、谈了什么无人知晓。
只知那一身蓝衣的男子走出门时一脸满足,像极了得偿所愿的模样。
……
铃铃——
披着清晨晖光、伴着涔涔铃音,闭眸俏立于苦情树下的涂山红红有些苦恼。
为何苦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