飒飒夜风中,顾应坐在城外不远处的一座山巅上,脑袋往山石上一垫,举着酒葫饮酒,神色恹恹,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。
我这是怎么了……
头疼的少年喝了半宿的酒,直喝得面庞微醺、脸色酡红,晨光乍现时,身上已是没了几两酒。
少年把酒葫别回腰间,默默地自平安扣中掏出了制式酒坛……
三日后,山巅之上突现一剑阵,在中央小木剑的带领下足足漂浮了数日方才被鬓发凌乱、衣衫不整、面色微白的少年收了回去。
“嘶……我酒量这么差嘛……”
“喝多了…喝多了……下次注意……”
顾·酒蒙子·应如是自问自答,却是没有半分以真气驱散酒意的意思。
他睁开有些迷瞪模糊的双眼抬头望天,对于把自己惊醒的最后一梦耿耿于怀……
“不应该啊……”
……
呼呜呜——
临近北山、温度骤降、已经下起大雪的一处广袤草原上,一个流浪两月之久的蓝衣少年扶着剑漫无目的地行驶其中。
好大的雪,再大点就看不清路了……
入眼一片洁白的顾应迎着大雪哈一口气,却不成想塞了满嘴的雪……
“呸呸呸!”
拍拍脑袋上的雪,刚想以真气驱散身周的雪花,就被耳边窸窸窣窣的马蹄踏雪声吸引了过去。
“咦?有人?”
这种边荒之地还会有人吗?
就在他刚欲放开感知一探究竟时,一声洪亮的嗓音于雪中响起,
“朋友!需要帮忙吗?”
骑着一匹漆黑如墨的高头骏马,内着白衫外罩长袍,蓄着些许胡须、面容受过风雪沙尘摧残的……短发男子驱马到他身后不远处,翻身下马。
男子嘴角含笑,深邃的眸眼闪烁着星光,好似有一片星空置于其中,分外惹人注目。
“你是?”
顾应眉头一皱,略显疑惑。
不是兄弟,你这么自来熟的吗?
“我叫周磐,住在这附近,先前看见朋友一个人冒着大雪前行,就来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……”周磐挠了挠头,指着后边儿某一处方向说道。
语气真挚且诚恳。
一旁的马儿哼了哼气,也赞同的点了点头。
这货最喜欢往外边儿捡东西,要不收留要不款待要不送一程,纯纯败家子玩意儿……
闻言,顾应摇摇头,拍了拍腰间空了的酒葫道:“不用,谢谢了。”
说罢,转身欲走。
眼睛贼亮堂的周磐见此,朗声挽留,“朋友,我那儿有酒!”
顾应步子一顿。
“马奶酒!”
~
风雪中,一座依山石屋旁围着一个偌大的牧场,牧场被巨大的帆布遮着,勉强能抵御大雪庇护其内的马儿和小羊。
不远处,两人一马顶着风雪前行,步履却是不显艰难。
“朋友,你从哪里来?”
“华山。”
“华山?没听说过……难不成是在北山地界吗?”
“在另一个世界。”
周磐与被他牵着的马儿同时露出懵逼之色,讪讪一笑,“……朋友真爱开玩笑哈……”
“没开玩笑。”顾应一脸认真。
周磐无奈,“朋友还真是幽默……”
顿了顿,他指着石屋打开的门,“瞧,我们到了,那是小白!”
一匹皮毛如雪、神俊非凡的白马用脑袋推开石屋的门,朝他翻了个白眼。
你才叫小白!你全家都叫小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