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差点就被气笑了。

“你还挺骄傲？”

“随便进别人家吃别人家的东西，你不是小贼是什么？”

面对霍林的质问，蒂娜只是用一种无比顽固且高傲的眼神盯着他，浑身上下都在昭告着一个信息——

【我没错】。

霍林不由得停顿了一下。

他将视线转移到地上的那个被药剂腐蚀出来的坑洞上，声音中又带上了几分笑意。

“不光如此，你还是个故意损坏他人财物的无耻罪犯呢……”

说着，霍林不禁加大了手上的力度。

“呜呜……”

这下好了，她甚至一时之间都不能如愿把嘴闭上，失去了正常发音的能力，只能无助地吱哇乱叫。

透明的涎水顺着她的下巴向下流，在滴到霍林手上之前，被他十分果断地甩开了。

蒂娜跌坐在地上，很是仇恨地看了他一眼。

“托亚斯小姐，您似乎不是很讲究卫生呢。”

霍林动作优雅地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，将手指十分仔细地擦拭干净。

“您知道吗？在我故乡那边，只有傻子才会动不动流口水呢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可以说，在激怒她的这件事情上，霍林确实很有天赋。

蒂娜一时间竟然顾不得自己的处境，她的大脑被无尽的怒火占领，胸口也随之不断起伏，最后甚至被气得咳嗽了起来。

一直到努力平复呼吸后，她才怒气冲冲地回答道：

“咳咳……那又如何？！你不是[烹饪师]吗？！我吃你一点东西怎么了？！咳咳……”

她深吸一口气，又怒道：

“而且，如果不是你刚刚侮辱了我和我的爷爷，我会这样做吗？！你这种人就活该去死，下贱的低等职业者！”

“像你这样的[烹饪师]，哪怕死光了都不可能会被这个世界所在意，而像我这样出身高贵的[魔药师]，哪怕只是一根头发，都比你珍贵不少……！”

霍林没有理她，依旧在慢条斯理地擦拭自己的手指，平静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
见他如此淡然，蒂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，她将自己的怨气化作语言，絮絮叨叨地说道：

“一开始就乖乖听我的话不好吗？！你为什么要拒绝？！是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特殊就了不起了吗？！”

“不！我告诉你，我管你有什么不可思议的能力呢，就凭你的职业是低等职业这一点，就注定了你这辈子都无法成功！好好在角落里缩着开你的店吧！无用的下等人！”

她深吸一口气，最后嘲笑道：

“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，不听我的话，配合我找出那瓶药的药效，会是你这辈子做出最后悔的决定。”

“啊对对对。”

听了这么多，霍林这才出声，他随意打量了瘫在那儿的蒂娜两眼，突然向前走了两步，拉近了和她的距离。

他的视线让粉发的魔药师感觉有点不自在，她往墙角缩了缩，却又因为臀部被打肿了而不自觉神情扭曲，不断调整姿势以缓解痛觉。

“……你想干什么？”

她十分警觉地问道，就像是一只露出尖刺的刺猬。

霍林不顾她那敌视的眼神，缓缓将手伸了过去。

“……！”

蒂娜不禁有些害怕地闭上了眼睛。

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，取而代之的，是无比轻柔的抚摸。

她小心翼翼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，

只见霍林从怀中取出另外一方洁白的手帕，用它轻轻地擦了擦魔药师满是泪痕的脸，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脆弱的工艺品。

“你……”

蒂娜不禁放慢了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