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鸣音有些无可奈何的给自己点了一根薄荷烟,在莱米楼下无可奈何的叹息着,遥望这这大厦,如同凡人遥望巴别塔。
她身着一身的名牌,爱马仕的秋季新包被很随意丢在桌上,季鸣音以经典的有钱人形象,坐在路边咖啡厅下,接受着路过打工人充满羡慕嫉妒恨的注视。
毕竟大家走在一个天空下,但人生的轨迹却是不同的,他们的大部分时间是忙碌且被压榨,难得的空闲时间更是少的可怜。
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中,每天挤在地铁里,互相传染着体味,而这漂亮的大小姐身旁,则停着一辆粉色的跑车,标准的沪姐印象,想必还没结婚,是个无孩爱猫女吧。
可和众人羡慕的眼光不同,季鸣音内心充满了焦虑与挫败感,感觉自己和街溜子也没什么两样,算是有钱的街溜子。
每天坐在老爹留下的金山上吃吃睡睡,打网球,出席姐妹沙龙,刚刚又去spa享受了下,可人本质上是需要工作的,只一味的享乐,只会把人的反馈机制整崩。
而且季鸣音可是季鸣胜的女儿,白手起家的把生意做大,然后坐上宁州帮会长的席位,在季鸣音心中是无比伟岸的父亲。
可偏偏老子英雄女窝囊的,自己不光天生没带把,无法给家里传宗接代,能力也不足以承接父亲的基业,只能当个花瓶摆着。
想努力也不是不行,只是这形势下,越努力死的越快,躺着还能窝窝囊囊,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,真要证明自己,怕不是光速升天了。
而且父亲季鸣胜往生的现在,已经没有多少人,想押宝季鸣音了,甚至连冷灶都懒的烧。
这就是名利场的残酷之处,出局了,就代表你失去被看重的价值。
“我们都不一样~”
季鸣音随后放弃了思考,看着人来人往的上班族,虽然他们每个都很忙,像无头苍蝇一样,但都有自己的目的地,那像是自己,人生已经如一潭死水,一眼望不头了。
但改变的机会还是有的,就是南漓月,季鸣音不久前收到了,一个定时邮件,是父亲季鸣胜临终前的安排,内容很简单,就是让她投入南漓月门下。
这让季鸣音心情更复杂了,八年前南漓月还是虾兵蟹将的,作为初出茅庐的大学生,等着一轮天使投起飞。
那年二十,季鸣音还记得南漓月站着……不对,那个女人一直是高傲的样子,当初求投资时,也是一幅你不选我,百分百会后悔的dio样。
可偏偏父亲季鸣胜相当欣赏这后生,加上她的伴侣宁清河,与现在的会长许爷叔有忘年交的关系,莱米就这样轻松的拿到了第一轮天使投,并水涨船高的做大。
想到这,季鸣音真有种挫败感,怎么一个个的这样厉害,她算是明白父亲对南漓月的评价了,她就是个蛟龙,只要得到机遇,就能一飞冲天的蛟龙。
而季鸣音还是有点拉不下脸吧,就这样去投入南漓月门下,也不知父亲怎么想的,如此信任这个女人。
当然情妇什么的是不可能的,季鸣胜差不多十年前就卧病在床了,提前过上禁欲生活,出行都要靠轮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