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鸩蛇训练有素,只听背后之人的号令。”尧衡道,“擒贼先擒王,若想让鸩蛇乖乖听话,就要将发号施令之人掌控在股掌之中。”
话音未落,他已飞身冲出结界,拓荡所到之处鸩蛇被剑气斩成数段,和着紫黑腥臭的蛇血落在地上,腾起骇人的黑气。今日他着一袭素白衣衫,蛇血落在脚下,衣襟却未曾沾染分毫。
又是一声呼哨,鸩蛇更加躁动,它们分工明确,一些围住尧衡,不肯让他离开秋毫斋半步,而剩下的则一波又一波的撞向尧衡身后的结界,因为它们最终的目标就在里面!
“小姐!”碧落最怕的就是蛇,猛然见到这许多剧毒无比的鸩蛇,又惊又惧,抖个不住。辰瑶轻轻在她手背上拍了拍,“怕什么,外面不是有尧先生在吗?”
“可是,可是他只有一人,那些蛇,蛇!”碧落怔怔的盯着院中,说话间又有更多的鸩蛇爬过墙头,院中花草尽数被蛇毒所毁,变得焦黑一片。地面被蛇群所覆盖,密密麻麻,不留一丝缝隙。
“不,还有我!”辰瑶莫名生出一股勇气来,“傻丫头,你家小姐会在那些鸩蛇扑向你之前替你挡住的。况且……”
辰瑶心中有一疑惑,宫泽吃了暗亏自然不会老老实实的咽下这口气,只是,他不惜赌上宫家的声名,动用这许多鸩蛇来对付自己,真的就完全没有顾忌吗?
不,他有!
宫家虽然出了这么个败家的儿子,却还有一个没完全糊涂的爹。宫德庸借黄经纶之手对付自己,正是因为他不愿也不敢与昊灵院正面为敌,毒杀自己只是私心罢了。
所以宫泽想要将生米做成熟饭,逼迫父亲收拾这个烂摊子,就要赶在宫德庸从黄家回来之前结束这一切,再编造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搪塞过去,方能遂了他的心愿。事情过后,宫家父子到昊灵院痛哭陈情,再来个长跪不起,只怕院主和长老们也不好苛责。
“好歹毒的心思!”想到这里,辰瑶不禁一阵恶寒,从前只觉得人心叵测,此刻却厌恶至极,“碧落,取我的龙睛凤尾镯来!”
“师姐!”
“小姐!”
阮恬和碧落同时出声,阮恬急切道,“师姐,你不可亲身犯险,若你有个三长两短,尧先生与我又该如何向院主长老交代?而且,而且……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,辰瑶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,微微一笑道,“而且,即便我出去,也不过是给他添麻烦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