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,贺老夫人。我们大人有吩咐,贺敏之如今是要犯,得等翰林院跟内阁的批示才能定罪。在那之前,任何人不得探视。”
刘氏风风火火的来到京兆府,却被拦在了大牢外。
狱卒看了看她拎的食盒,“若是吃食,倒是可以给你带进去。
“不是吃食,是药,是给我家大郎的药!”刘氏激动的道,“他受了那么重的伤,能不能让大夫进去看看?”
“大夫?”狱卒又打量了一番陈大夫,“不可以。”
“那药呢,药总可以给他吧,他受了那么重的伤,没有药怎么行?”刘氏气得咬牙。
见狱卒不为所动,她又狠狠道,“你们家梅大人把人关着,也不希望人死在他大牢里吧!”
“我家大郎再怎么样也是翰林院的编撰,是七品官。他若是在你们京兆府的大牢里出了什么事,你觉得会是谁背这个锅?”
狱卒:我可不背锅!
思前想后,他倒是同意帮刘氏把药带进去,但也仅此而已。
“药都能送进去,难道就不能再通融通融,让大夫进去看看。外伤之后最容易发烧的,万一他发热……”
“贺老夫人!”狱卒高声打断她,“你与其在这儿为难我一个看门的,还不如去想想办法,看看如何才能疏通关系,让这件事早点定下来。”
“我就说这么多,贺老夫人好自为之。”
狱卒拿了药便走。
留下刘氏站在原地发呆。
上次是于四公子帮忙疏通的,或许,她厚着脸皮去于家……这个年头刚起,刘氏又打消了。
既然薛沉鱼那贱人至今仍是完璧,那上次必定是她跟于四公子勾结起来骗自己的,如今,于四公子哪里还会见她?
她便是去了于家,那也是自取其辱。
刘氏又想到了崔骅。
可贺如意今天还在坐小月子,她这么长时间也没去看过一眼,这会儿去,便是送上门给崔家人羞辱的,也不能去。
思来想去,只有一个地方能去。
那就是季家。
再怎么说,柔儿已经怀了大郎的孩子了,若是有个什么好歹……呸呸呸,总之,柔儿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有半点闪失的。
可京兆府的梅大人已经发了话,要季家把老宅和三间铺子都抵给薛沉鱼了。
万一把柔儿接回来,薛沉鱼又来发难,可如何是好?
刘氏在马车前踌躇不前。
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犹豫,黄妈妈大胆道,“老夫人可是担心夫人……不,薛氏会来找您要宅子?”
“嗯。”
黄妈妈:“老夫人担心什么,梅大人只说要将老宅给她,又没限定我们何时搬出去?只要我们不搬,他们还能把您赶出去不成?”
是啊,再怎么说,她也是薛沉鱼的婆母,只要薛沉鱼一天还是贺家的媳妇儿,就不能对她不敬不孝啊!
“黄妈妈,还是你聪明!有赏。”
黄妈妈心说:可别赏了,你说这话之前先看看自己的荷包还有几个子吧。
她说这些话倒也不是为了自己,纯粹就是不想看着季敏柔太舒服了,顺便还能去薛氏……不,薛大姑奶奶面前邀个好。
其他人都因为季敏柔跟贺敏之私通的事得到了报应,只有她安然无恙,那怎么行?
总之。
刘氏有了黄妈妈的怂恿和支持,便理直气壮的去了季家。
……
而被季太太接回家的季敏柔,在家里屁股都没坐热呢,就跟两个兄弟吵起来了。
因为他们也都听说了外面的那些传言,再看季敏柔这副样子,哪里会看不出来她怀了身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