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被女孩脸上冰冷的深情扎得遍体鳞伤,但还是固执开口:“我是为你好。”
江贺宁轻笑了一下,“听出来了,谢谢你。”
陆云铮对她语气里的不耐烦置若罔闻,转而看着陈向东:“你算什么东西,也配站在她身边。”
他从小到大没有说过这么刻薄的话。
但是两人挽着的手和贴着的身体如此刺眼,让他嫉妒地几乎崩溃。
陈向东,来路不明,背景不明,莫名其妙进了江氏,莫名其妙抢走了小宁身边的位置。
他怎能不恨。
于是恨意随着积压在心底的痛苦脱口而出:“你给不了小宁幸福。”
我能,只有我能。
陈向东看着眼前这个心理扭曲到口不择言的男人,厌恶地往后退了退,他原来只是不怎么喜欢陆云铮,但是眼下却觉得幸好江贺宁没和他在一起。
陆云铮却突然被他后退的动作刺激到,好像对方已经不屑与他争辩,只是以看跳梁小丑的眼神看着自己。
他右手不自觉握紧,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突然之间扬起来,在陈向东脸上结结实实来了一拳。
陈向东心想:还挺疼。
一股戾气从陈向东心底陡然,但他只是抬眼看着陆云铮,笑着擦掉嘴角的血沫。
要不是江贺宁在身边怕吓到她,陆云铮这样的书生模样他能一脚踢断几根肋骨。
陆云铮看见陈向东不怒反笑,又看了看自己麻木的拳头,往后踉跄了几步。
江贺宁从震惊中反应过来。
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陆云铮,冲着他大喊一句,“你疯了吗?!”
随即扑到陈向东身上查看他的伤口。
陈向东摇摇头,冲她笑笑,表示自己没事。
陆云铮看着这一幕,像是突然如梦初醒了一样,嘴唇发白,一脸惨笑。
江贺宁挽着陈向东,不想再和陆云铮做什么无谓的争辩。走了两步,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回头看着仿佛被钉在原地的陆云铮。
“你回去大可以告诉我爸,我和陈向东已经在一起了。”
“要杀要剐都好,我都接受。”
陆云铮看着逐渐离开他视线的两个人,像是终于站不住一样慢慢坐下,一派颓然之色。
——
江贺宁涂药的动作极轻,像是怕弄疼男人。
陈向东觉得面前在他脸上蜻蜓点水般点过,特别痒。
“你可以重一点。”男人握住女孩的手,重重往下一压。
吓得江贺宁几乎握不住手里的药水。
她嗔怪地瞪着陈向东,打掉男人作乱的那只手。
“哪有人这么重地上药……”江贺宁看着男人嘴角处的淤青,不由得有些心疼。
“你刚才怎么没还手?”
她觉得陈向东绝非忍气吞声的类型。
男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:“因为我才不是那种情绪不稳定的人……”
江贺宁被他逗笑。
“对不起,我没想到他会动手。”
说到这里,江贺宁眼神暗了暗。
她以为就算做不成朋友,当点头之交也就罢了。
局面比她想象中更糟糕一点。江贺宁看着自己手里的药水,突然就沉默下来。
陈向东帮她把褐色的那个小瓶子放到桌子上,大掌握紧女孩的手。
“还在担心?”
江贺宁点头,她觉得跟陈向东在一起不习惯把问题藏在心里,只要说出来,两个人总有办法解决。
“阿宁,你相信我吗?”男人将她拥进怀里,沉声问。
江贺宁重重点头。
“回国以后,所有问题我来解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