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若脖子上戴个金链子,可以无缝拉去香港古惑仔电影里拜把子。
江贺宁看见他旁边那个油头粉面的头发锃亮的公子哥,毫不掩饰地往旁边挪了挪。
陆思文见沙发空出来点,更加大剌剌的坐开,一张沙发他堪堪就占了一半。
把油头粉面气了个够呛。
江贺宁几乎就要笑出声来,努力掐自己的大腿才忍住。
一个染着骚气冲天的蓝绿色头发的眼线男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。
“你谁啊?”
他的本意是: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这种酒局你有资格参加吗出去出去!
油头粉面听闻此话几乎要热泪盈眶,对啊大哥你谁啊把我的沙发还给我好吗。
但是陆思文咧开嘴露出标标准准的八颗牙齿,“陆思文,"他嘿嘿了一下,"你是哪个?”
……
眼线男和油头粉面双双气死。
就这一面,江贺宁觉得陆思文这人挺有意思。
周恬大惊失色,她伸出手指在空气里用力晃了几下,“宁宁你深呼吸然后好好看看这是几?!”
江贺宁抬腕打掉那只乱晃的手,“我就是觉得他这人身上没什么条条框框。”
然后又补充了一句,“没什么规矩。”
周恬放心坐下来,她仍对陆思文搅了她酒局这件事耿耿于怀,“我可没觉得他哪有意思,就差把我很有钱刻脸上了。”
“简直一点格调都没有!”
周恬作为从艺术世家长大的艺术天才,对格调二字执着得很。
——
“陆云铮吧,感觉他还挺有格调的。”
好嘛,周大小姐的词典里绕来绕去还是绕不开格调这两个字。
江贺宁忍俊不禁,“怎么个有格调法?”
周恬作回忆状,双手托腮,“他身上那件西服很好看。”
江贺宁刚喝了一口水,听到这句话差点就要喷出来。
周恬看人的眼光一向独到啊……
“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,”周恬也觉得自己这开头有点离谱,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。
“主要是那天那个晚会邀请的都是艺术界的一些大拿嘛……陆云铮要是没什么本事怎么可能进的来。”她神秘兮兮地凑近江贺宁,
“而且我听说他拿了不少奖呢!”
周恬越说越笃定,“而且我去网上搜过他的作品,那线条,那光影,那力透纸背的签名……”
说到激动处,她甚至有点眼冒金光。
江贺宁笑得眉眼弯弯,“嚯,没想到咱们周大艺术家也有这么不吝赞美的时候呀,你之前怎么评价你同学来着?”
她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会,“哦,你说这种人现在退学也好歹能省点素描纸,就算是为地球环保事业做贡献了。”
周恬理直气壮:“我这人一向爱憎分明。”
江贺宁捕捉到对方话里的关键词:“你就这么爱上了?”
然后她把右手放在胸口诚挚地说,“作为你最好的朋友,我由衷祝福。”
“什么跟什么嘛!”周恬气得打她,“我可不喜欢这种一本正经的的人,老娘喜欢那种血里有风注定要一生漂泊的男人啦!”
说完这话,两人都笑得直不起腰。
江贺宁腹诽:我看陆思文这人挺适合你的,他不仅血里有风,人也有点抽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