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奢华却如囚笼般的宅邸里,瑞宁的生活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。保姆站在一旁,面无表情地指导着瑞宁做饭,那一道道工序对从未涉足厨房的瑞宁而言,仿佛是一道道难以跨越的天堑。
他紧张地握着锅铲,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,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。锅里的菜在热油的煎熬下,迅速变得焦黑,刺鼻的糊味弥漫在整个厨房。瑞宁慌乱地关火,望着那一团黑乎乎的“杰作”,心中满是沮丧与绝望。
季辰迈着慵懒的步伐走进厨房,看到这一幕,眉头立刻皱成了一个深深的“川”字。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嫌弃与嘲讽:“你怎么这么笨?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。废物!”他的声音冰冷而尖锐,如同一把利刃,直直地刺向瑞宁那本就脆弱不堪的自尊心。
瑞宁默默地低下头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顺着脸颊缓缓滑落,滴落在那满是油污的灶台上,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泪花。他紧咬着下唇,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。心中对季辰的恨意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,但一想到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母亲,他又不得不强忍着内心的痛苦与屈辱,继续在这痛苦的深渊中挣扎着学习。
夜幕降临,季辰结束了一天的忙碌,回到家中。瑞宁早已在门口等候,他的身体微微颤抖,眼神中满是畏惧。当季辰走近,他缓缓伸出手,为季辰脱下外套,那双手如同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。接着,他又小心翼翼地为季辰换上家居服,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生硬和笨拙。
在日常生活中,瑞宁更是如同一个被操控的木偶,季辰的所有生活起居事务都成为了他必须学习的内容。他努力地学着如何为季辰准备一杯恰到好处的咖啡,如何冲泡各种茶类。整理季辰那杂乱的书房。季辰疲惫时为他按摩舒缓身心。然而,每一次犯错都如同一场噩梦的降临。
有一次,瑞宁在为季辰整理衣物时,不小心将一件昂贵的衬衫弄皱了。季辰得知后,脸色阴沉得可怕:“你这个蠢货!这可是限量版的衬衫,你知道它有多贵吗?就因为你这一次的失误,找医生的事情就得往后拖延一个星期。”
瑞宁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,连忙跪在地上求饶: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请你不要这样,我妈妈等不了那么久……”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无助,泪水不停地流淌,打湿了脚下的地毯。
还有一回,瑞宁在为季辰准备晚餐时,因为紧张过度,将汤洒在了餐桌上。季辰看到这混乱的场景,怒火中烧:“你还能再笨一点吗?这已经是你第三次犯错了,这次我要把找器官的时间拖延一个月。”
瑞宁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,他崩溃地大哭起来:“为什么?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?我已经很努力了……”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,心中充满了对命运的无奈与怨恨。
夜晚,当黑暗笼罩,瑞宁又被拖入另一个更为恐怖的深渊。季辰带着满身酒气归来,眼神中透着迷离与肆意。他将瑞宁粗暴地拽到床上,瑞宁惊恐地挣扎,却被季辰轻易地压制。
“你不过是我的玩物,别妄图反抗。”季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,他的手在瑞宁身上肆意游走,每一次触碰都让瑞宁感到无比的屈辱。
瑞宁的泪水夺眶而出,他哭着求饶:“求你放过我,不要这样……我真的受不了”然而,他的哀求在季辰耳中却似火上浇油。
季辰冷笑:“你觉得你有资格说不?”
瑞宁的身体颤抖着,他的哭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,却无法唤起季辰的一丝怜悯。
有时,季辰喝得酩酊大醉,情绪变得极不稳定。瑞宁稍有不慎,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或表情不合他意,便会招来季辰的耳光。那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响起,瑞宁的脸颊瞬间红肿,他的头被打得偏向一侧,耳朵里嗡嗡作响。
“你这个废物,连伺候人都不会!”季辰怒吼着,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厌恶。
瑞宁捂着脸颊,委屈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。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季辰的恐惧,却又只能默默忍受。他深知自己不能激怒季辰,否则母亲的希望将彻底破灭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每一个夜晚,他躺在冰冷的床上,心中都在思念着妈妈,他深知,唯有伪装乖巧,才可能寻得一线生机。
他努力压抑着内心深处的倔强与恨意,每次面对季辰时,都刻意让自己的眼神变得柔顺,动作也充满了讨好的意味。
每一个微笑、每一次应答,都像是经过无数次演练。他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:“一定要忍住,这是唯一能让我和母亲活下去的办法。”渐渐地,他发现季辰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松懈,对他的监管也不再如往昔那般密不透风。
一个月后,季辰有个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出国一段时间。瑞宁终于等到了他认为的绝佳时机他手捂着胃部,脸色苍白如纸,痛苦地蜷缩在地上。其实,他的胃并没有那么疼,但他知道,这是他逃离的唯一借口。
安保人员见状,急忙上前询问。瑞宁虚弱地说道:“我胃疼得厉害,感觉快要受不了了。我想出去看医生。”
安保人员给季辰打了电话,关机状态。“季先生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,我实在不敢自作主张。”
“求求你了,大哥,我真的好疼,季辰出国了,他在飞机上,我好疼啊,季辰如果知道你不管我,他回来也不会放过你的。”他的声音颤抖,眼神中满是无助与哀求,而内心却在呐喊:“一定要相信我,让我出去!”
安保人员面面相觑,犹豫再三后,鉴于瑞宁这段时间的“良好表现”,且他看起来确实病得不轻,他们决定带瑞宁出去就医。
车缓缓驶离那座禁锢他许久的宅邸,瑞宁的心在胸腔里疯狂跳动,仿佛要冲破胸膛。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,心中思绪万千:“这是我唯一的机会,一定要成功。我不能再被他控制,我要去看妈妈。”每一秒的流逝都让他离自由更近一步。
当车行驶到一个繁华的路口,车水马龙,人流如织。瑞宁趁安保人员停车等待信号灯的间隙,突然猛地打开车门,不顾一切地冲进了人群之中。
安保人员瞬间惊慌失措,他们急忙下车追赶,但人群如潮水般涌动,很快就淹没了瑞宁那瘦小的身影。无奈之下,他们只能拨通季辰的电话,声音中带着惶恐与不安:“先生,瑞宁他……逃跑了。我们带他去看医生的路上,他趁我们不注意跑了。”
此时的瑞宁,在拥挤的街道中拼命奔跑,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:远离季辰,去见母亲。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,发丝凌乱地贴在他那苍白的脸颊上,他边跑边在心里想:“我不能被抓住,妈妈还在等我,我要告诉她我会保护她。”他的脚步从未停歇。
终于,他来到了医院。他沿着熟悉的走廊匆匆前行,心中五味杂陈。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,母亲那温柔的目光如同一束暖光,瞬间照亮了他疲惫不堪的心灵。母亲躺在病床上,身体消瘦而虚弱,但眼神中依然透着对他的慈爱。
“宁儿,你来了。”母亲的声音轻柔而沙哑。
瑞宁快步走到母亲床边,握住她那干枯的手,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:“妈,我好想你。”然而,在这短暂的温馨时刻,母亲的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窗外,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。
瑞宁心中明白,母亲心中始终念念不忘那个抛弃他们的瑞城集团董事长,那个给他们带来无尽痛苦与耻辱的男人。瑞宁心里一阵刺痛,如果是曾经他一定会跟母亲说:“妈妈,为什么你还想着他?他抛弃了我们,让我们遭受这么多苦难。可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,不要再去用曾经那个不值得的人去折磨自己了!”
但此时的他,没有在母亲面前表露出来。他知道,此刻母亲的身体状况才是最重要的。他在心中暗暗发誓,一定要出息,要给母亲创造一个美好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