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牧石领着沈风逛完一圈衙门后,两人又回到了议事堂前。
议事堂两侧,东厢堂是捕快韩高义的日常办公之地,而西厢堂则是捕快阮坤的地盘。
黑水城八大城衙司,各司其主,每位司主麾下皆设有两名捕快,每名捕快又各自统领八名衙役。
据牧石透露,韩高义与阮坤素有嫌隙,韩高义对康司主忠心耿耿,而阮坤则与白帮朱雀堂交情匪浅。
“沈兄弟,你初来乍到,若是遇到阮坤,能避则避,千万别去招惹他们。”牧石环顾四周,见无人注意,便低声提醒道。
“这么严重吗?我又不认识他们。”沈风不解道。
“谁让我们是韩高义的人呢?那阮坤心胸狭窄,睚眦必报,若是被他揪住小辫子,轻则逐出衙门,重则家破人亡啊。”牧石神色凝重地说道。
“哦?如此行径,与那地痞恶霸又有何异?”沈风眉头微皱,显然对这种行为不屑一顾。
“小声点,听说那阮坤本就是南城一霸,前些年靠着白帮的关系才混进衙门的。”牧石声音压得更低,生怕被人听见。
突然,一道粗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吓得牧石浑身一颤,连忙换上职业性的笑容。
“牧石,你在那嘀咕什么呢?这人是谁?”阮坤带着几分威严地问道。
“阮头,这位是新来的衙役沈风,属下正在给他介绍衙内的情况呢。”牧石连忙解释道。
阮坤身着一袭枣红色衙服,年约四旬,腰挎一柄金鞘衙刀,身材五短,面白无须,眉眼间透着一股官老爷的气派。
他身后还跟着三名衙役,正打量着沈风。
沈风身材挺拔,面相俊朗如书生,虽不壮硕,却显得精壮匀称。
与阮坤站在一起,两人身高差距悬殊,显得颇为怪异。
“沈风?你是哪里人?”阮坤问道。
沈风微一抱拳,回道:“禀大人,属下原是漠风锻坊的学徒。”
阮坤一听漠风锻坊,眉头立刻皱了起来,看向沈风的眼神也变得不善。
昨晚他刚接到朱雀堂的消息,今日一早要去查封漠风锻坊,将相关人员全部捉拿归案。
没想到一夜之间,漠风锻坊的小徒弟竟成了自己的同僚?
难道……
“原来你就是那郑老头的小徒弟,好好的铁不打,怎么突然想来衙门了?”阮坤目光如炬地盯着沈风,试图看出对方的破绽,却一无所获。
沈风面色平静,语气从容地回道:“属下自小一心向武,师父他老人家也同意了。”
“呵呵,你是不是做贼心虚才跑来衙门避祸的?”阮坤突然话锋一转,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。
“这....”阮坤的三名手下同时一惊,难道这位新来的少年是个贼人不成?
牧石见状,笑着插话道:“阮头搞错了吧,沈风昨日才通过康大人的文武考验,他还未曾踏入武道呢……”
“闭嘴!这里没你说话的份!”阮坤打断道。
牧石一时语塞,沈风及时开口:“阮大人,属下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“不明白?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!若是被我查到些什么,别说是韩高义,哪怕司主大人也保不了你!”阮坤冷哼一声,带着手下向南厢堂走去。
沈风望着那道红色的背影,漆黑的眸子里涌动着强烈的杀意。
此人,必死!
同时,沈风心中又感叹一句:我这还没崭露头角呢,怎么就招来了这么多死对头?
而且个个都不简单,刚踏入淬体境的自己还真有些不够看。
“喂,沈兄弟,你没事吧?”牧石打断了沈风的思绪。
“没事,我并不认识阮坤,他为何对我如此态度?”沈风假装不解地问道。
“唉,他就是这种人,新来的他都会给个下马威,只要别被他抓住把柄就行了。”牧石无奈地说道。
“哦。”沈风应了一声。
“韩头来了,快走。”牧石催促道。
......
在东厢堂内,韩高义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,手中的酒壶如同泉涌,不顾形象地往嘴里猛灌,完全忘却了自己身为上司的威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