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,这大晚上的何许叫您还特意跑一趟呢。”
“您就知会一声,我明儿个指定亲自上门去啊。”
段虎仍然没说话,冷冰冰地睨了他一眼,顺势迈开劲壮的大长腿走进院。
踏入大门以后,十分自然毫无停顿地将门栓落下,然后把大黑的狗链子照着门栓起了咔嚓地绕了好几圈。
打个结,一系。
“守好了。”他拍拍大黑的脑瓜。
大黑伸舌头哈哧几声,非常听话地坐下了。
“... ...姐,姐夫。”季阳终于也开始觉得不对了。
他抽搭着嘴皮子,笑意也变僵,不自觉地咽咽唾沫,“姐,姐夫,您这是做啥?”
“咋还给我家大门... ...捆,捆上了呢。”
季大强也走出来了,脸色无比难看。
虽然脑瓜顶已经冒出冷汗,却只得碍于一家之主的身份强撑。
他忍住腿软,往前走几步,问:“女婿啊,这大黑晌的,你这是唱得哪出儿啊?”
“咋的,你当这是搁山上呢?周围都没人么?”
“... ...你这叫私闯民宅!我们现在就能叫人给你逮走!”
末了这话他用力攥紧拳,尽量说的强势。
想要以此让段虎多少有几分含糊。
怎料,段虎顺手从地上捞了个马扎,不光没走,还一屁股坐下了。
老长老结实的腿一岔,如同有恃无恐的悍匪流氓。
他扯扯唇角,笑得轻慢,“你个老王八羔子,眼珠子跟腚眼子长反了嗷?”
“没瞅见刚才是你家这小王八犊子给老子开的门么?”
“啥,啥意思?”季阳瞪圆眼珠子,还是没寻思明白,“姐夫,那,那你不是为了给我安排工作那个事儿过来的么?”
“那,那你是为啥过来的?”
季大强听见这话,先是一愣,随后直接跳脚质问:“季阳,你脑瓜是有病吗?”
“吃屎了是吗?”
“合着你跟老子吱哇乱叫一通,出去以后找这恶霸讨饭吃去了?!”
“诶!”段虎抠抠耳朵一抬手,“老傻逼,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嗷。”
“就跟你们头一回跟老子讨饭吃似的。”
“前段时间你们一家子不是刚讨完么?”
他跟大爷似的指指季阳,“要我说,你家这小王八犊子比你可强多了。”
“知道分析形势。”
“你看他就知道要是低头,干脆就一直低头,甭管丢不丢人的,能讨来饭吃才是正理儿。”
“... ...”季阳被这一句又一句的话敲的,脑瓜里嗡嗡作响。
季大强则终于一咬牙一跺脚,快步朝着段虎走来,嘴里骂:“滚!你个不讲文明没有规矩的犯罪分子,快点滚出我家!”
段虎抬掌,“啪”地一声拍响大腿!
季大强当即浑身打了个寒颤,头皮发麻,滞在原地。
段虎神情严肃,粗声道:“你瞅瞅,你瞅瞅,这话不是讲到重点了么。”
“老子刚才还是说错了,看来小王八还是没有王八爹厉害嗷。”
他哂笑着掏出烟,叼上,划着洋火儿。
隔着灼灼火苗,慵懒道:“咋?你家小王八犯法的事儿你也知道了?”
“他投的那歌舞厅,里头不光有皮肉买卖,还搞出过人命呢。”
“这不,警察端了那儿以后还没调查利索呢,人都说了,举报有奖。”
段虎呼出白雾,眯起凶戾深眸,“咋样,老傻逼。”
“这可是个捡钱的大好机会啊,你不要?”
“你不要,老子可要了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