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来来,咱甭误了好时辰,这段家有规矩,得在早晨七点以前把媳妇儿接进家门。”
方媒婆佯装自然地甩开许丽的手,冲门口喊:“段虎同志,站好了啊!”
“站门当间儿!”
随后转头对许丽道:“老季媳妇儿,快叫季春花同志出来吧。”
话音才落,还没等许丽说话呢季春花就将门推开了,身着红色棉衣,怀抱红色包袱。
今儿个也不知是怎的,晨曦出来的尤其早。
明明是冬日,散碎的暖橙色光晕却倏而打到她水灵绵柔的眉眼上。
方媒婆看得最清楚,张着嘴半天儿没说出话。
先前没留心去看的许丽和季阳也成了呆头鹅。
季琴则还是没出来,只扒着窗框去看大家的反应,气得硬生生在窗框上抠折了指甲。
“这... ...这... ...”方媒婆磕磕巴巴地道:“我瞅着过春花,可从来没见她露过脸。”
“老季媳妇儿啊,你家这大闺女原来长得这么水灵儿俊俏啊!”
“这,你说你们也真是的——”
方媒婆差点忍不住脱口而出:要是早些让闺女捯饬立整了,哪还至于让乡亲们埋汰成那样。
得亏是她脑子转的快,才想起要是季春花一早儿就这样,还真未必能轮到巧云她儿子呢。
女人本就是环肥燕瘦,各有美感。
再者说季春花也没肥胖到那种叫人接受不了的程度。
五官又如此精致,瞅着就让人舒服,心窝儿里发软。
方媒婆恍然回神,急道:“快快,春花啊。”
“新郎官儿在门口等着嘞!”
“你把道走直了啊!”
“嗯!”季春花用力点头,瞅着无比认真谨慎。
她不懂段家这些规矩,上辈子也对类似嫁娶之事不感兴趣,生怕自己哪儿做的不对。
于是紧紧地抱着包袱,目视前方。
一步一个脚印地朝前走去。
直到方媒婆眼前时,突然被方媒婆叫住,“等会儿,春花啊。”
方媒婆瞅了瞅她怀里小小的包袱,“不对啊,你的嫁妆呢?”
她此言一出,许丽顿时浑身一僵。
门口的段虎已经等急眼了,
他知道娶媳妇必须得大操大办,给足新媳妇儿和他们段家的面子,但却真不喜欢外头那些跟看猴儿似的目光。
又隐约听到方媒婆问嫁妆,便再也站不住,大刀阔斧彪悍异常地闯进来。
“咋了方媒婆,啥嫁妆?”
段虎浓黑眉心深蹙,望向季春花——
然后猝然愣在原地,如同双足生了根,化作不会动弹的粗树桩子。
等,等会儿?
段虎眼都没眨半下地死盯着对面那玉一样的粉团儿,软乎乎的,贼白贼嫩生。
瞅,瞅着好像贼好吃。
段虎眸底浓到发黑,就这么直勾勾地、不错眼儿地瞪着季春花,也不说话。
那眼神儿都给季春花看毛了。
但也得益于此,她终于有了余裕。
她借此机会小步跑到段虎跟前,仰着丰腴柔软的脸问他:“就你昨儿跟我说的啊... ...”
“你不是说嘞,嫁妆咋也得凑起来到订婚钱的半数嘛!”
“你... ...你想想!你好好儿想想!”
段虎脑瓜子嗡嗡的,等季春花说完这一大串儿还是没言语。
豺狼虎豹般粗野炙热的视线由她脸上、又移到她叭叭说个不停的小嘴儿上,
满脑子都是:艹艹艹!
艹!
这死肥婆穿不穿衣服都这么白这么软,娘的。
她这张小嘴儿瞅着也他娘的贼软!
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