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听言,俱是沉默,皇后不好已不是一天两天了,如今宫女太监们私下都在传中宫命不久矣,尤其一些近身伺候的宫女太监更是言之凿凿,最可能为“继后”的就是郑淑妃。
有一些话当然是淑妃叫人放出去的,她如果成了继后,大皇子便是嫡长子,以后成为太子的可能性将大大增加。
“听太医叮嘱皇后需要静养,这些时日本妃也不敢前去打扰,倒是疏忽了。”郑淑妃知道现在宫人们的议论,她尽力忍住得意的神色,作出一副同情的模样。
“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象,再说有太医院的全力医治,自然会好起来的!”周华妃冷冷地看着众人,尤其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郑淑妃。
周华妃站了起来,收敛了刚才的惆怅,变得严肃冷冽,厉声说道:“本妃近日听闻宫中流言四起,什么中宫易主?!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竟堂而皇之在宫中流传,可见如今你等对下是何等的纵容放肆!”
她虽是对着其他低位妃嫔说的,但聪明的人一听便知,这是在敲打郑淑妃呢。
宋卉儿当然是那个聪明人,笑道:“竟有如此流言?妹妹我倒是第一次听说。”
周华妃没有理会宋卉儿,继续说道:“本妃今日在来的路上已经发落了两个兰若殿嚼舌根的宫女去罪奴所,如有再犯,当连同主子一起发落!”
“妾身治下不严,妾身知错了,还请娘娘恕罪!”几个低位才人和宝林见华妃发怒,吓得赶紧俯首认罪。尤其楚才人和姜宝林,她们均住在兰若殿。
按说今日在披香殿问事,主位是郑淑妃,应该由她来主持,但现在却被周华妃喧宾夺主,一通抢白惹得淑妃心中很是不悦,言语中又是含沙射影内涵她,这喝到嘴里的茶都不香了。
可皇上这次给了华妃同等的协理之权,淑妃也不好发作,只得附和道:“华妃说得是,如今皇后抱恙,你等更要安分守己,约束好下人,别生出事端,叫皇后娘娘忧心。”
从披香殿出来,宋卉儿在长街上待其他人都走远后,叫住了最后出来的容贵妃,她还没有正式与这位贵妃接触过。
“贵妃娘娘请留步。”宋卉儿行礼道。
“玉昭仪可有兴致去本妃的椒元殿坐坐?”容贵妃像是早就知道她在等她,一点也没有惊讶。
“妾身还想去看望一下皇后娘娘,留住贵妃是为昨日的事。”
“皇后整日卧床,你早去一会晚去一会有什么打紧?”容贵妃不容置疑地说道,这让宋卉儿略感惊讶。
谁叫贵妃比昭仪位分高呢,如今宫里最得宠的便是她们二人,不用别人挑拨,应该也会杀得你死我活才对。
宋卉儿笑言道:“那就叨扰贵妃娘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