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人也是怒极,竟当众将这则劲爆的消息给秃噜了出来。
霎时间,楼内肉眼可见的安静了下来,多数人面上露出惧色,有甚者,竟然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。
瞧,何等可笑。
这帮人对武松和鲁智深都没多少惧怕,反倒对他们的父母官噤若寒蝉。
这世道,可真病态。
武松和鲁智深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,不免更加心哀,随之,怒火蹭的冒出来,鲁智深怒吼,“狗娘养的,一群只会窝里横的狗东西,给老子滚蛋……”
话音未落,飞起一脚,将中年掌柜踹下了楼。
掌柜的滴溜溜的滚到了二楼,才被伙计费劲巴拉的接住,已经鼻青脸肿,更加头晕脑胀,顿时气急败坏,跳起来便骂:“你竟敢打我,还有王法没有,你有种别走,我这就去报官,哼,金人的走狗,我呸,你给我等着。”
只见其人骂骂咧咧的跑下楼,出的樊楼,正好碰见了一队巡逻官兵,竟还是熟人,顿时大喜过望,忙不迭的凑上去,“冯统领,有人在樊楼闹事,您可得给小的做主啊。”
冯统领闻言,立马怒不可遏,眼中却振奋起来,似乎遇到了什么了不得机遇似的,急声问:“何人如此大胆?”
掌柜的脱口而出,“是那金人的走狗,我樊楼何等高贵之地,焉能留宿此等败类,自然要驱赶。可他们不仅不走,反倒当众行凶打伤了小的,您瞧,这给我打的……”
掌柜的还是兴冲冲的告状呢,不料冯统领的脚步却忽的顿住,愕然的岔口问道:“是那武家兄弟和那和尚?”
掌柜的点头,“对,就是他们,卖国求荣的走狗,冯统领,快把他们抓起来,咦,冯统领,你干嘛去,别走啊,为小的撑腰啊,冯统领,樊楼的东家可是王公子啊,冯统领……”
他叫的越急,冯统领便走的越快,还没等他回过味来呢,冯统领已经率队拐过了街角,那急匆匆的样子,像是有人追杀他似的。
能不急嘛?
开什么玩笑,现下有点身份的人,谁敢得罪那几个煞星,稍有不慎,可就万劫不复了啊,不怕等着被抄家灭族吗?
偏生这掌柜的方才可能磕头磕的太过用力,以至于脑袋都有些秀逗了,见追不回冯统领,还是没有意识到不妥,竟然直接朝宰相府跑去。
半个时辰后,终于如愿以偿的见到了王岩,鼻涕一把泪一把,挺胖个脸,哭的那叫一个楚楚可怜。
待得哭诉完,满怀期待的抬头一看,只见王岩正咬牙切齿的瞪着他,磨着牙帮子恶狠狠的问:“谁让你把那煞星的行李扔街上的?”
掌柜的依旧不明所以,愕然道:“东家,此人现在人人敢打,小的怎么敢让他进门啊。”
王岩:“所以你就把他的行李给扔出去了?”
掌柜的:“是啊,东家没看到,当时不知有多少客人拍手叫好呢,出手也阔绰了不少,今日的流水最起码能翻倍,而且……”
“而且什么?”
“呃,而且,小的觉得,只要能把那几个走狗赶出樊楼,咱们樊楼的名望肯定能再上一个台阶,到那时,嘿嘿……”
“嘿嘿……”
“东家,这都是小的该做的,东家你发话吧,小的这就带人就把他们撵出樊楼。”
“要不再打一顿帮你解解气?”
“小的为东家办事,万死不辞,这点小伤不算什么,不过,确实该教训教训他们,让他们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。”
“马王爷有几只眼我不知道,你下去帮我看看。”
“呃,下去?去哪?”
“来呀,拖出去,乱棍打死。”
闻言,掌柜的都懵逼了,“东家,为何,小的没做错事啊,饶命,饶命啊。”
王岩跺了跺脚,终是让这掌柜的做了一个明白鬼,“你这混蛋,他要住便住,你招惹他作甚,还把老子给抖搂了出来,你是嫌老子死的不够快啊,老子恨不得剐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