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一醒,便没有昨天的豪气万丈,皇帝心里开始十分的空虚,这是很久都没有的感觉。
视线看向元吉,他淡淡的说:“你觉得李鸢可有那样的心思?”
元吉依旧跪着,看了皇帝一眼,满脸恐慌:“陛下您说什么呢?这可是灭门的事情,这怎么能随便说呢!”
“是啊!灭门的事情,她家只剩她一个了啊!还有什么灭门不灭门的!”
皇帝心里不上不下的,他的理智告诉他,自己应该杀了她,但是虚荣心告诉他,自己要留着她,甚至要对她十分的好才行。
头又开始疼了,皇帝揉了揉额角,对着元吉摆摆手:“起来吧!朕知道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,但是……”
元吉连忙对着陛下表忠心,接住了皇帝未说明的话:
“陛下放心,奴婢懂得,奴婢生是陛下的人,死是陛子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!赶紧着人帮着广安搬了公主别院,顺便把牌匾送过去,让他和裴界少在一起!两个人都是满脑子坏水!”
皇帝打断了元吉后面的话,表情里多了几分无奈,坐在床榻上难得开始发呆。
元吉悄悄的从地上站起来,慢慢的退出去。
门外,李鸢刚好走过来,碰上了出去的元吉:“元吉公公,陛下醒了吗?我有点事情和陛下说!”
元吉连忙比了根手指在嘴边,快步走过来:
“我的祖宗啊!你怎么现在这个时候过来了,有什么的事情,回了京城再说!”
李鸢看着元吉这诡异的态度,有些困惑,她看看皇帝的营帐,然后低下声音:“雪芽真的告状了?”
她看出来元吉走路的时候,腿脚有些奇怪,想来应该是刚跪了起来。
元吉苦笑一声:“我的姑奶奶啊!你快别问了!陛下正在气头上呢!”
李鸢没有说话,眸子中已经含上冷光,辫子一甩,便绕开元吉走到营帐门口:“广安求见陛下!”
元吉追都没有追上,慌的脸色都变了,正着急的时候,裴界从身后出现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放心有我在呢!你且去忙!”
都是些祖宗,你们知道什么啊!你俩都在才会出问题呢!
皇帝正想着李鸢,没想到下一刻便出现了她的声音,他愣了一下,然后犹豫着要不要见她,嘴上已经先一步说道:“进来吧!”
下一秒,李鸢走进来,她今天穿了昨天皇帝赐给她的骑装,头上像男子一样高冠束起长发,带着几分英气。
她双手环胸,笑着转了一圈,对皇帝说:“陛下看我这一身好看吗?是不是雌雄难辨?”
皇帝看着李鸢,恍惚间想起了长姐!
“现在正是国库紧张的时候,你这又是从哪儿给我弄的骑装啊!真是的!长姐同你说的你都忘了!”
嘴上这样说着,长姐却低着头看着自己,脸上忍不住的全是笑意,那一年长姐还没有嫁人,刚从北地回来没几天,给他带了一块很好的玄铁做兵器!
“好看,同你祖母一样好看!”皇帝这句话是说给李鸢的,却好似透过李鸢在看着许久不见得长姐!
李鸢笑笑,然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:
“陛下什的么时候回京吗?昨晚后山林子里来了一堆刺客,已经被控制住了,但广安依旧担心陛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