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
门外传来微小声音,男人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,李云睿侧头看了他一眼,挥挥手:“去看看!”
这边红袖轻手轻脚从二楼下去,从大堂穿过来到后厨,在里面翻找着什么。
尾随她下来的黑衣人守在房顶,盯着她的一举一动,只见她从柴堆里翻出一张不大的纸,上面隐约可以看到两排细小的字,具体内容看不清楚。
红袖很快的扫了一遍,然后丢进了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炉灶,转身离开。
黑衣人以为红袖要回房间休息,谁知道走廊尽头她一个转身直接出了客栈。
子时,街上已经十分冷清,打更人的唱时声从远到近,打着出溜红袖七拐八拐的去了勾栏苑。
这个时间,回型楼里的每个窗台都趴着一名藕臂粉白的卖身妓子,对着每个进来的客人笑,有的倚身窗口摇扇、有的双手杵窗远望。
但无一例外都是一身纱衣披身,笑的放浪形骸,都是做皮肉生意的,一个小小县城越是豁得出去,越是受抢。
红袖进去的时候走的是回廊,她不是客人不必站在中间挑选,她是来找人的。
“去了勾栏苑?”次日清晨,李云睿就收到了消息,勺子放下,他实在没有胃口,北地的粥煮的很硬,硬的有点剌嗓子。
面前的小菜也是简单的腌菜,要么咸的齁听,就是酸的呛人,好在胭脂早起去后厨薄油炒了些青菜,有蒸了几个肉馅包子。
年节到了,掌柜的本来想着关门回家去的,客栈这个时间已经没有什么客人了。
后厨只留着半只腌好的猪腿,尝试着做出来但因着不会处理,味道并不是很好。
“是,红袖的母亲先前是做艺妓的,被勾栏苑的妈妈请去做了一段时间的艺师……”黑衣人敛眉垂眼,语气平静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李云睿听到手下停下来,将漱口茶水吐到痰盂里:“怎么了?”
李家培养出来的人他清楚,其中有猫腻!
“红袖的娘之前在京城做妓,但具体的…时间太久了查不到了!”男人连夜让人去查也只是查到这么多,事情没有办好,他心中忐忑。
李云睿挑眉,京城?
“你确定是京城?不是金铃城?”
……
“胭脂姐姐这是怎么了?头痛?我来给你揉揉?”把床铺收拾好,红袖将身上的衣服扣好,视线里已经不止一次的看到胭脂一脸苦相的揉着额角。
胭脂被红袖按在凳上,然后听到了她搓手的声音,直到温热的指尖轻柔的触碰自己,她才略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:
“许是昨天睡觉窗子没有关好,今儿起来感觉这脑子里面突突的跳!”
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,却是恰好的缓解了让她困扰了一早的头痛,身后的人轻笑一声:
“这县里的客栈不就是这样?窗户房门不紧也是常事,我今早醒来如厕的时候也是被冷风吹的打颤。”
拍拍红袖的手背,胭脂站起来:“走了,去公子那儿伺候了,估计事情今天就能解决,得早点动身回京,赶在年节之前!”
鹅黄色的长裙被坎肩裹着,毛边儿用的上好兔毛,红袖悬在空中的手慢慢落下。
北地可是很冷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