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参见太后,恭请太后金安。”
“殿下,免礼。”
客套的礼节走完,朱祁钰可就没那么多拘束了。
这慈宁宫,孤也算是常客了。
兴冲冲走上前,前探着身子,伸长着脖子,跟孙太后小声汇报道:“臣给圣母献孝心来了。”
混账东西,滚远点。
孙太后脖子一缩,躲又躲不开,推又推不走,只能心中狂骂这莽夫。
好在慈宁宫中都是哀家心腹,也不怕传出什么闲话出去。
绷着脸,轻声喝斥道:“殿下,注意点礼法。”
朱祁钰有些委屈道:“圣母,此地人多嘴杂,有些话只能出我口,入你耳。”
一说起外面的车驾,孙太后好奇心立马提了起来,她也不知道这莽夫又搞出什么名堂来。
再次有违礼制,主动拉近了跟朱祁钰的距离,小声问道:“殿下,外面是何物?”
“王振的家产。”
“王振抄没的家产不是该送交国库吗?”
朱祁钰朝孙太后挑了挑眉,神色颇为得意,再次拉近了二人的距离,两人的交谈几乎是嘴咬耳姿态。
“太后放心。户部那一份,臣留好了。”
嘶!孙太后倒抽一口凉气。想不到你这莽夫还有这手段?想必是王妃或者成敬交待的吧?
在孙太后的心里,自家这憨憨傻傻的殿下又会有什么坏心思?些许手段算计,定是他人授意。
“给户部留了多少?”
朱祁钰比划出三根手指。
孙太后瞠目,不顾礼制,一把拽住郕王衮龙袍,小声喝骂道:“殿下得了失心疯?户部拿三成,哀家拿七成,要是被胡濙王直知晓,少不了要劾哀家一本。”
“他们敢!”
朱祁钰声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,滔天气焰冲天而起。
怒似伏魔金刚,威胜掌狱阎王。
你吼这么大声干嘛?孙太后狐眸狠狠一瞪,心里却受用至极。
郕王仁心近圣,唯一的禁忌只是哀家。
谁敢欺辱哀家,这莽夫便要开始发作。
胡濙、王直、于谦,尔等要感谢哀家,若无哀家尽力管控着殿下,按殿下的暴躁脾气,朝堂早已血流成河了。
孙太后心中自鸣得意,小嘴巴忍不住都翘了起来。
大明社稷要记哀家一功。
孙太后心中得意一哼,小声跟朱祁钰交流着,“你且快把宫外的金银财宝给户部送去。哀家乃一国之母,岂可行中饱私囊之奸行。”
孤就喜欢孙太后你又当婊子又立牌坊的样子。
“臣一切都准备妥当了。哪怕朝臣知晓其中猫腻,也是怪罪臣一人,但凡有人敢拉扯到太后头上,孤令他后悔来到这世上。”
看,又说混账话。
孙太后很是无奈地飘了一眼。
朱祁钰继而拱手道:“为了大明江山,太后也要受了臣这一番孝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