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度怒不可遏的骂道:“混账东西,口口声声说都是为了我着想,本贝勒岂不知你心中的小九九,分明是你们这些狗奴才跟着我在高阳,自己没有捞到什么东西。”
“可你们究竟有谁真心的替本贝勒着想过,一个小小的高阳城,本贝勒围攻三日都不能攻下,反而还损失的了五千人马,若这样回去,这让本贝勒在诸贝勒贝子面前如何做人,到时候皇上又将如何看我。”
“你们这些狗奴才回去就不怕丢人吗?你们丢得起这个人,本贝勒可丢不起。”
杜度越说越气,声音越来越大,像一头发怒的雄狮一样。
底下诸将沉默不言,帐内静悄悄的一片。
又一次轻松的打败了建奴,明军帐内是一片喜气洋洋。
孙承宗一口气让人送了三十多头肥猪和好几车酒来,蔬菜果蔬之类一一俱全。
留了些人把守之后,今夜城内开了一场庆功宴,两方人马把酒言欢,一直喝到凌晨时分方才依依不舍的散场。
翌日。
李俊业吃过早餐之后,就已经来到了一个小院门口,这是孙承宗暂时的住处,他把自己家的宅子拆了之后,寄居在邻居家一个空置的小院内。
“少师在屋内吗?我找他有要事相商。”
李俊业来到门前,正遇见孙承宗随身的老仆老钟,客气的问道。
老钟忙答道:“我家老爷每日鸡鸣时分就会准时起床,吃过早餐后,会在房内看书,天亮时分方才视事,现在正在屋内看书,我这就带李大人进去。”
“有劳了。”
李俊业微微致礼,跟在老钟的身后进了院子。
这院子不大,只不过是寻常的农家小院,因空置多年,略显得有些破败,不过好在收拾的一丝不苟,墙上翠叶,瓦上碧草,本是荒芜的景象,在这里却反倒显得有些典雅。
“老爷,李大人求见。”
老钟靠近房门,轻声地朝里面说道。
孙承宗一听到是李俊业来了,忙亲自出门来迎。
进了屋内,分定了主次坐下之后,孙承宗便迫不及待的问道。
李俊业先是轻呷了一口香茗,虽非是什么名山贵品,但也香甜可口,然后方才说道:“我军连接数战,虽杀敌甚重,但实不相瞒,矢箭消耗也大,一直无数得到补充,现在全军所剩之矢箭,不过两万余支,难支一战。”
“这可如何是好?”
孙承宗之前守城就是吃了矢石用尽的亏,差点就被建奴破城,现在又听到李俊业说矢箭不够用,任他如何老成谋国,此时也坐不住了。
看到孙承宗有点坐立不安,李俊业忙安抚道:“少师勿忧,我此行北上还带有几十名技术精湛的工匠和工具,能够就地制箭,现在差的是制箭的原材料而已,所以我特意前来劳烦太师。”
一支箭,主要由箭头、箭杆、箭羽组成,箭头一般都是铁质,但箭杆和箭羽并不是用什么材料都行的,箭杆南方一般用竹,北方用柳,长城外一般用桦树,就是一些木质要硬,树形要直的树,还要选择其中的笔直者方能制杆,。
而箭羽的材料就更挑剔了最好的材料的雕翎,就是天上猛禽一类的鸟,翅膀和尾巴上的毛,其次就是雁翎了。
可千万不要瞧这个简单的箭羽,他直接决定了箭在飞行时稳定性。
孙承宗一时有丝犯难了,他微皱额头道:“高阳只不过是小城,李大人说的东西,老朽能用的都用完了,若是老朽能够找到,老朽怎么会有矢箭用尽的这一天,这个一时实难办啊!”
“这……”
李俊业也犯难了,没有箭矢面对城外的一万建奴,守城是非常困难的。
“这有何难!”
就在两人都愁眉莫展之际,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阵铜铃般的清脆的少女声。
话音刚落,门外就有一个娉婷的少女,提着一个饭盒,迈着小碎步,盈盈而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