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话,又回到了第一面山梁,太阳已坠落地底,天色黑沉,寒铁衣背起暮雪,走在前头。
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周朝天被金矿所迷,心中却想起了一件让他很为难的事情。
“大哥,请说,你我既是兄弟,能帮的,我一定帮你。”
“就是……就是我和弟兄们没粮食啊!挖不了几铲子……”
“唉!大哥,我以为有多大事呢!粮食和酒,小弟都包了;你们只要把砖烧漂亮些,别让别人看出破绽来就行。”
“晓得!你真是好弟弟,烧出来的砖以后都送给你了,我和兄弟们只要金子。”
“好说,好说!我跟大哥刚好相反,只要青砖不要金子。”
夜色下,两人心照不宣哈哈大笑!
……
石板桥,宽两车道,长七丈,离村约有十二里远。河流从南往北飞流,因此,这个村,只有涝灾,不会有旱灾。
孙凯鹏家的庄园在下游,一百多亩水稻田直至河泊分岔尽头;孙锦昌家的庄园在上游,水稻田虽没有一百亩,但他家的渔业却是空前的庞大。
修建出村的石桥,孙锦昌本人出资三分二,另三分一,孙凯鹏和孙殿英平分。
寒铁衣来梨窝村的第一天,便将目标打在他们三家身上。
锦昌庄园,占地十亩,高墙琉璃瓦,屋脊一幢幢;晚上,整个庄子,都被松油灯笼照亮,住在里面,哪里会知得外边的人间疾苦?
晚饭时,孙锦昌发表了讲话:财产少了一半,鱼塘、水库全部改了姓,现在开始节衣缩食。
莫看他家家大业大,却只有一个小儿子孙闿潼在身边;之所以家中热热闹闹,是因为他的四个女儿,四个女婿还有他们的孩儿们住在一起。
晚饭之后,陈秀慧跟着她的娘亲陈凤昭回了房间。
“慧儿,真的今晚出去吗?你不害怕,娘亲担心呐!”
“娘,爷爷有那么多田地和钱财,在旁人看来,觉得天经地义;在我看来,没有实力,一切都是放屁……”
“慧儿,说话怎可如此粗俗?”
“娘,人这一生,要么懦弱一辈子,要么登高望远。我要登高望远,若死在半途,我命如此,我甘愿。”
“我儿好志气!可是,娘胆小怕事,你爹也偏向软弱,你究竟像谁呢?”
“像爷爷……”
“别胡说八道,呸!呸!呸!你爹听到哪还得了?以后可莫敢再说。”
“是!娘,那你放不放我出去?”